李溪心中一阵气闷,他挥手打掉了霍安文放在自己头顶的手。霍安文一愣,手僵在了那里没动。&ldo;先生一直把我当成小孩子!&rdo;李溪气愤道:&ldo;可是我已经长大了,已经成年了!如果在大雍,我早已经是可以肩负起所有的大丈夫了!可是先生呢,总是觉得我是小孩子,什麽都不跟我说,也什麽都不让我知道!我讨厌先生这副遮遮掩掩的样子,说是为了我好,其实还是没有将我视作平等!&rdo;&ldo;我就是先生的一只小猫一只小狗,可以养著可以关心,就是不能做除此之外的所有事,是不是!&rdo;李溪越说越伤心,眼睛竟然也有了酸涩的感觉。这种感觉并不是要哭的感觉,而是,一种终於走过来了的沧桑感。他觉得自己就是有那种雏鸟的心态,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什麽都不懂,处处都想要先生的指点和照顾,但是,等他的翅膀一旦长大了,硬了之後,他又想要和他的岁数年龄相当的资格和尊严。如果是以前的李溪,是绝对不会当面指责霍安文的。霍安文再怎麽样,也是对他恩重如山的先生,李溪可以疏远,却绝对不能不尊重。但是现在的李溪不想要霍安文只做先生!他不想要自己按照著霍安文为自己铺好的路,上一个好大学,有了好的凭借和依靠,然後慢慢的寻找著适合自己的职位,奋斗,最後功成名就。然後在某一天谈论起霍安文的时候,会竖起大麽指尊敬的称一声:恩师。那样的情形绝对不是自己想要的!李溪想要,想要和霍安文并肩站在一起。从现在开始,从这一刻开始就在霍安文的面前拥有自己的思想。不再是那个懵懂无知的需要人依靠的李溪,而是已经站稳了自己的脚跟,有了自己的目标与理想,可以为自己的目的所奋斗的李溪。他想要站在霍安文的身边,不,是站在霍安文的前边。面对著所有迎面袭来的暴风骤雨,为他挡住所有砍杀过来的刀枪利刃。霍安文在震惊的同时,也有几分的辛酸。确实,他的内心中,的确是没有将李溪放在与自己完全平等的地位上,他一直觉得,李溪那麽小,而且在这个世界上无依无靠,是需要他关心与呵护的……难道,他错了麽。难道这个自己偶然捡到的人,并不是一只需要自己呵护著成长的幼鸟,而是一只受伤的雏鹰,一旦伤养好了之後,就会挣扎著起飞麽?霍安文的心中突然就有些不舍。他舍不得雏鹰起飞。这种心思,这种心思……霍安文审视著自己的心,他突然就有一种隐约的,并不是很清晰的想法:这种心思,难道他一开始就有了麽?难道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从头至尾都不能冷静的旁观李溪的生活,而是非要自己插进去一手才甘心麽?霍安文无法回答李溪的问题,好在李溪也并不需要霍安文回答。他冷静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对著霍安文开口道:&ldo;我李溪,绝对不是一个懦弱无能我软蛋。我是堂堂大雍礼部侍郎李乐山的三子,是原本要做盖世大侠的人。虽然现在这一切都成空了,但是,我绝对不能做一只依偎在先生羽翼下永远不长大的幼鸟,我要让先生知道,我也是一个男人,一个可以承担起所有,负责起所有的男人。&rdo;&ldo;我不想看到先生在那里忙的焦头烂额,我却要站在一边看著等著,什麽都做不了。&rdo;&ldo;我要生活在先生生活的圈子里,先生的苦恼,我也要分享一半。我不要只接受馈赠,我要有自己的实力,等到哪一天,我可以解决先生的麻烦。&rdo;李溪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有力,一下一下的砸进霍安文的心里。让他的心湖泛起一层层的滔天巨浪,再也平静不能。他坐在李溪的身边,头微垂著,眼中的神色变幻不定。雏鹰长大了,要飞走了。霍安文的心中突然划过了一道亮光:他以後,还能牢牢占据著主动权麽?以前从来不肯争些无谓事情的霍安文,突然也有了要争的心思。看似无意的,霍安文淡淡的开口:&ldo;那麽你以後,想做什麽?踢球麽?&rdo;&ldo;不想踢。&rdo;李溪想到了那一堆堆复杂的比赛赛制,记者,镁光灯,还有每次都在比赛结束的时候出场的各种领导。他喜欢简单的事情,不喜欢太复杂的:&ldo;我想以後开个武馆,自己做武师,每个月能照应著自己生活就行。&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