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婴说完,刘彻的脸上好不容易有点缓和,却听一个声音道:&ldo;魏其侯此言差矣。&rdo;那人说着站起身来,走到窦婴旁边,向刘彻行礼,那人正是之前太皇太后在东宫招来大臣研读淮南王书见到的,名叫韩安国。韩安国道:&ldo;匈奴人虽然无信,但是和亲却有效的制止了匈奴人大规模的烧杀,如果撕坏这层关系,匈奴人将会大举进攻,那就不再是小打小闹的抢掠,当年烽火烧直甘泉宫的教训,还不吸取么?&rdo;&ldo;够了!&rdo;韩安国的话还没有说完,刘彻突然发怒,再一次拍了桌子,站起身来,没再多说一句话,转身走了,把一殿的诸侯王和大臣撂在了原地。刘彻被气得不得了,韩安国的态度明显是和亲,这是刘彻最不想要听到的,刘彻觉得自己表现的已经很明显了,可偏偏还有人在这个时候来挑战自己的底线。匈奴人都已经欺负道鼻子尖儿了,然而这帮吃俸禄的大臣,却只会屈辱求和。刘彻上了车仗,心里头不痛快,当差。这件事心照不宣,刘彻不想让嬴政听说,而卫子夫怀孕根本就是假的,自然也不想提起来,多提多错,没准儿就露馅了,刘彻突然提起来,卫子夫狠狠的吓了一跳。卫子夫有些惊慌,尽力将惊慌掩饰起来,笑意有些发干,道:&ldo;什么事儿呢,奴婢不记得了。&rdo;刘彻以为她善解人意,道:&ldo;子夫啊,想不想跟着朕,一直跟着。&rdo;卫子夫心中更是一惊,高兴的不得了,她自然知道刘彻是什么意思,只是装傻道:&ldo;奴婢这不是就跟在皇上的身边么,皇上不要赶奴婢走,奴婢有什么做的不好,一定会改,会改的。&rdo;她说着,还做样子的,用袖子擦了擦眼睛上没有的眼泪。刘彻见她哭了,将人慢慢的揽在怀里,卫子夫虽然惊喜的不得了,却不表现出来,极力克制着自己的兴奋,见自己这幅模样奏效,就再接再厉的哭诉起来。刘彻道:&ldo;不要哭了,朕没说你做错了,也没要赶你走,朕的意思是让你不做宫女,而是……&rdo;卫子夫一口气提着,禁不住屏气凝神,就等着刘彻接下来说的话,只是刘彻还没说出来,李延年进来道:&ldo;皇上,东方朔、主父偃求见。&rdo;刘彻听见李延年说话,猛地醒悟过来,他现在虽然拿住了虎符,但是太皇太后宝贝着皇后,太皇太后的话仍然十分有分量,这时候立一个小小的宫女,谁都不会服气。刘彻并不贪恋卫子夫的美色,可以说卫子夫的驯服、美艳,在刘彻心里,如何也不能和嬴政的风采相比,也就不会为了美色一时糊涂,而误了自己的大事。刘彻将卫子夫从自己怀里推开,站起身来,道:&ldo;宣室。&rdo;李延年应了声,转身出去了。卫子夫心里一口气憋着,也不知李延年到底是不是故意的,他是聪明人,当然不可能这个时候继续和皇上说之前的话,那岂不是显得上位的心思太明显了么。刘彻之所以待她比待一般的宫女好,有三点原因,第一卫子夫生的美艳,第二卫子夫是从嬴政身边出来的,在刘彻眼中他是嬴政的人,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卫子夫善解人意,温柔体贴,本分不争。卫子夫知道,只有保持住本分、温柔,刘彻才会多看自己几眼,所以自然不会去继续之前的话题,而是跪着上前两步,道:&ldo;奴婢为皇上更衣。&rdo;刘彻只是&ldo;嗯&rdo;了一声,没再说话。主父偃和东方朔从宣室阁见完皇上出来,主父偃拽着东方朔道:&ldo;我跟你说,你这回得听我的,咱们绕个远儿出去,能遇到贵人。&rdo;东方朔不以为然,笑道:&ldo;贵人?这宫里头的贵人啊,只有两个,一个是当今皇上,另一个只能是太皇太后,往那边去能遇到太皇太后?&rdo;主父偃道:&ldo;你怎么不长进,自然不是去见太皇太后,咱们这些人,说好听了是皇上的智囊,说不好听了,芝麻大的官都不是,还能去见太皇太后?只不过啊,这个人和太皇太后倒是有些关系,见到了他,也就算是见到了太皇太后。&rdo;东方朔听着,刚开始脸上还有些笑意,等主父偃说完了,脸色就僵硬了,道:&ldo;你说的可是椒房殿的那位?&rdo;主父偃竖起大拇指比划了一下,道:&ldo;聪明。&rdo;东方朔沉着脸,道:&ldo;窦家可是外戚,主父偃,你想去投靠窦家?刚才在宣室你可不是这么说的,我还记得你和陛下表忠心,现在怎么刚迈出宣室就要投靠窦家去了?&rdo;主父偃笑了一下,道:&ldo;兄弟啊,你怎么如此不知道变通呢?我是效忠皇上,我的中心天地可表,只是……若没有地位,你的忠心一文不值,田蚡放个屁就那么厉害,为什么?因为他有王太后撑腰。这种简单的道理你也明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