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见陈阿娇几句话,笑眯眯的就将田蚡赶走了,心里大为痛快,于是就想要留下来。嬴政没想到刘彻一高兴,就要临幸皇后,心里顿时一突,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托词来,除了称病,可刚才还笑眯眯的,这一下就病了,实在是不可信,但是又没有别的更好的方法。嬴政听刘彻吩咐去准备,今天就留在椒房殿里,只好硬着头皮,忽然捂着小腹,一脸痛苦似的。刘彻一回头就见自己的皇后扶着榻沿,赶紧过来扶住,道:&ldo;阿娇姐姐这是怎么了?&rdo;嬴政不会说,只是摇头,干脆以退为进,道:&ldo;臣妾无事。&rdo;刘彻见他这样,扶他在榻上卧下来,道:&ldo;是肚子不舒服么,还是胃疼?这样还叫无事,快快,给我瞧瞧。&rdo;嬴政顿时全身一僵,肚子疼胃疼给他瞧了有什么用,而且别看嬴政平时说话行动如此自然,其实根本没适应完全自己这个女子的身体,现在让刘彻去看,除非打晕了嬴政才行。嬴政赶忙欠身起来,压住他要掀起自己衣服的手,道:&ldo;不用陛下费心了,等会就好。&rdo;刘彻道:&ldo;身子不舒服拖不得,叫御医来看看才是。&rdo;说着朝身后的内侍道:&ldo;快点宣御医来椒房殿。&rdo;嬴政额角都在猛跳,自己根本没什么事,这让御医来看什么。只不过他刚刚帮刘彻赶走了田蚡,刘彻心里高兴,这个人就是这样子的,他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不遗余力的喜欢,他厌恶一个人的时候抄家灭门的厌恶。眼下他忽然觉得自己的皇后辩才好,口才好,而且知道为自己分忧,似乎以前的种种也不是那么骄纵不可原谅了,本身嘛,谁不会有骄纵任性的时候,而且陈阿娇出身金贵,还帮助自己登基,骄纵一些也有情可原的,尤其陈阿娇还是女子,女人不就是要让做男子的宠着哄着才是。刘彻这样一想,就想不出不哄着宠着皇后的理由。御医急忙慌慌的进来,因为是椒房殿,住的是皇后娘娘,也不敢抬头,低着头走过去跪下来行礼。刘彻挥了挥手,不耐烦的道:&ldo;不用多礼,快来给皇后看看。&rdo;御医跪着往前搓了两步,恭敬的道:&ldo;臣可否为皇后娘娘请脉?&rdo;嬴政本不想,本身没病,怎么看也没有,倒是刘彻道:&ldo;别这么多规矩了,朕看着呢,请脉罢。&rdo;御医赶紧称&ldo;诺&rdo;,伸手搭在嬴政手腕上,只一小会儿,立马收回手来。刘彻道:&ldo;是什么病?要紧么?&rdo;御医垂首道:&ldo;回皇上的话,娘娘身体安好,并无病恙,腹痛可能是因为将要来月事所引起的,微臣开两副温热养气的方子即可。&rdo;刘彻点点头,道:&ldo;既是这样,你就去罢。&rdo;刘彻放下了心,只不过御医的话却让嬴政心里&ldo;咚&rdo;的一下,就算不提他是并吞六国的始皇,只是单单说他是一个男子,怎么可能来过月事,而且自己是装病的,就听太医突然提起&ldo;月事&rdo;,若是按照嬴政以前的秉性,非得一脚踹翻太医不可,让他再胡言乱语。但是,眼下这会儿,嬴政却做不了,只能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怒气。刘彻瞧他这幅样子,还以为是疼得厉害,哪还能想着什么临幸的事情,赶紧让侍女拿来毯子,亲手为嬴政盖上,道:&ldo;阿娇姐姐平日不要贪凉,多保暖才是。&rdo;嬴政咬了咬后牙,才勉强心平气和的道:&ldo;臣妾谢皇上关心。&rdo;&ldo;阿娇姐姐又和我客气,你好生歇着罢,朕就在旁边陪你。&rdo;嬴政听他不走,那他平白受了御医的气岂不是落了空,赶紧道:&ldo;臣妾这里无事,陛下呆在这里也是无趣,不如回去罢。&rdo;刘彻一听,还以为阿娇姐姐又要使小性子,他若是来了月事,自然不可能被临幸,刘彻听得差了,以为嬴政的话酸溜溜的,催着自己去别的殿。刘彻拉住嬴政的手,嬴政全身僵硬着,也不知道他又要怎么哄自己,于是就眼睁睁的看着刘彻握住自己的手,放在嘴边,轻轻的吻了一下。嬴政上次睡着被刘彻亲吻的唇角,所以他根本没有知觉,根本什么也不知道,这还是头一次清醒着被刘彻&ldo;调戏&rdo;。顿时一股寒气从手上蹿了上来,一直窜到脑子上,脑子里哄的炸开锅,要是他此刻还是始皇,一定用剑劈开他的脑袋,谁叫刘彻太不知好歹。只不过嬴政不是……刘彻亲完了,自己也上了榻,侧躺在里面,伸手揽住嬴政的后背,手下意识的在嬴政的手臂上滑动着,因为天气不凉,嬴政穿的不厚,这样隔着薄薄的衣服,对方的体温和手劲感觉的一清二楚,一下一下的在自己的胳膊上划动着。刘彻比他高出一截,嬴政虽然是面对着刘彻侧躺,但此刻却像是窝在他的怀里一样,幸而也是这个样子,刘彻根本看不见嬴政的表情,还在笑道:&ldo;朕在这里陪阿娇姐姐一会儿,等你睡着了,朕再回东厢去处理事情,不着急。&rdo;嬴政听他口气放的温柔,汗毛都竖了起来,再加上方才被对方亲吻了手指,此刻正把手压在榻上,一点一点的擦着,但是仍然免不得全身起鸡皮疙瘩,一阵一阵的犯寒意。再联想到数年之后,这个被刘彻如此哄着的女子,关在冷宫之中的样子,眼眸里不禁露出了些森然。帝王薄情,这本不可厚非,哪个帝王能兼顾周到?对自己无利的,留着也没用,但是这个人轮到了嬴政,嬴政就绝对不允许,毕竟他也是一个帝王,他能亲手摔死自己的两个弟弟,谁能和他比无情。刘彻拥着他,虽然隔着衣服,但是仍然能感觉到对方的胳膊光滑细腻,心里不禁有些想入非非,只不过对方身子不舒服。刘彻又要自己极力体贴,所以只好忍下心中的燥热感,时而摸摸嬴政的瘦削却圆润的肩头,时而摸摸紧致滑腻的胳膊,又时而摸摸披散下来的长发。嬴政压在榻上的手,一直狠狠的攥着拳,别说睡觉了,能不发作已经是万幸了。子夫刘彻因为田蚡的事情,对阿娇皇后的态度一下就改变了很多,起初王太后听了还不以为然,训斥了田蚡一顿。毕竟田蚡身为太尉,平日里举荐几个有才之士也就完了,现在又要管皇上张手要官地,谁做皇帝也不能让一个大臣如此胡闹。田蚡讨了没趣,灰溜溜的走了。只不过王太后想差了,刘彻真的是转了性的对自己这个皇后好了,而且是一门子热。窦太皇太后听说刘彻天天往椒房殿跑,高兴的不得了,又听刘彻说阿娇姐姐身子虚寒,月事的时候经常不舒服,一向疼惜陈阿娇的窦太皇太后赏赐了好些东西往椒房殿搬过去。王太后这时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虽然陈阿娇是帮助自己儿子登上皇位的人,但他毕竟不是自己家族的人,窦家的势力在朝廷里已经很坚固了,若是让皇帝真的宠爱了皇后,那窦家就更不可一世了。王太后并不是什么懦弱的人,如今儿子还年轻,她想着自己来照顾朝政,只是奈何窦太皇太后也是如此想的……王太后让人给阳信长公主传了话,说陛下马上要去灞上祭扫祈福,等回来之时,刚好会路过平阳侯府,让她准备好姿色艳丽的女子,等着陛下去挑选。刘彻爱美色,这一点王太后再知道不过了,等刘彻见到了新欢,自然忘了这个骄纵跋扈的皇后。阳信长公主很快就回了话,说早就准备好了,都是从大户人家买来的,已经留在府里教养了一顿时间,能歌善舞,知书达理,就等着陛下从门前过。但是王太后又算失策了,她可没想到,刘彻喜爱皇后的程度,已经到了祭扫还要带着皇后一起去。嬴政本不想去,只不过祭扫要路过平阳侯府,嬴政虽然在这里没待多长时间,但是一些人物已经摸得清清楚楚,这个阳信公主也是个不可小觑的人。作为女子,有相貌,有才识,有谋略,那么这个女子就可怕了。在嬴政看来,也就危险了,因着这样的女子总是有野心的,想要借着任何东西往上爬,这就足以威胁到自己。阳信长公主是刘彻的姐姐,关系也算是亲厚,因为知道刘彻喜爱美色,以前总会给刘彻送些歌女来助兴,想要拉拢住这个太子。嬴政现在要做的,就是将刘彻身边的能说会道,姿色过人的男子女子都拔干净,这样一来,身边无人,看刘彻还怎么去宠幸。嬴政一听说去灞上祭扫要路过平阳侯府,心里就有些放不下,于是刘彻刚来哄他一同去,嬴政干脆就卖个乖,很乖顺的应了下来。刘彻见他如此乖顺,不禁心中又是躁动,伸手揽过嬴政,一手轻轻扶着他的头发,笑道:&ldo;阿娇姐姐今日真是动人不可方物,只可惜朕还要处理政事,东方朔这厮,一定是记恨朕在殿试上给他去了最末,最近总是无事生非的找朕的邪茬,等朕处理好了,晚些就过来。&rdo;若是一个女子听了刘彻这样温言软语的讨好,定要心神摇动,哪一个女子不喜欢自己的丈夫夸奖自己长得美貌,尤其这个丈夫还是万万人之上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