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一罗沉默了下来,如果正如瞎子所说,那么这个女人很有可能就是杀死崔永善的凶手,至于那张纸,大概是写了时间地点在哪里相见等事项,但是瞎子提到了两次铃铛乱响,这不太像是一个要去偷情的女人会配带的饰。
瞎子的话只能证明崔永善昨天晚上确实跟一个女人走了,但是却不能证明这个女人就是西施施。一时之间大家都想到了这个可能,田一罗不死心的追问他“那个女人是谁?你平时可曾听过类似的声音?”
瞎子摇了摇头“没有,完全陌生,走路很轻巧,但是有点拖沓,我说不好是怎么走的,但是嗓音绝对是个女人,尤其是她笑起来的时候,那声音只要你还有耳朵,你就不会怀疑她的性别,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我可以保证,绝对是个女人,任何一个男人再怎么捏着嗓子也学不出那种声音!”
“脚步拖沓?”田一罗又有了几分希望“难道西施施的断腿是假装的?其实并没有那么严重,只是走起来有一点点拖沓?”
“这个好说,”金捕快说“再把华一夏请回来就是了。”
田一罗点了点头,马上派人再去请刚刚因为尿骚味而掩鼻出逃的华一夏回来,他转头又问瞎子“你刚才说的铃铛是什么声音?”
瞎子皱了皱眉“我说不好,就是像是几百个小铃铛一起响一样,脆生生的,挺好听。”
众人一起跟着皱了眉头,谁会在身上戴几百个小铃铛?正冥思苦想之时,突然瞎子猛的站了起来,伸出手向一个方向指去“来了,又来了,就是这个声音,你们听,几百个小铃铛同时响起来了。”
金捕快第一个冲了出去,田一罗和黎小五几人跟在后面,冲出衙门以后正是一条车水马龙的大街,几个人看着一个带着面纱的女子款款的从众人面前走过,每走一步,那面纱上坠满了的小银铃都在不停的出脆生生的响声。
“烟尘纱。”黎小五看到几个男人一脸茫然的表情,解释道“戎轶的大碗茶推出的新品,说是从西域买来的贵重布料,他说是裁剪了十块做成了面纱,还在面纱上坠满了小银铃。”
瞎子也摸索着走了出来,虽然看不见,却依旧指着那女子离去的方向“就是这个声音,准错不了!”
“戎轶一共卖了十块?”金捕快摩挲着胡子说“那好说了,我去大碗茶查一查,看看这十块都卖给了谁。”
黎小五苦笑了一下“金大哥,你查不到的,明着说说是做了十块,可是他后来连自己都不知道做了多少,左送一个,右送一个,就我知道的他都送了七八块了,而且,他还卖出了不少烟尘纱,很多人自己拿回家也学着样子做成了面纱,根本查不到的。”
金捕快有几分泄了气,但是依旧提议“查不到没事,但是可以查一查西施施家有没有,虽然她是买不起这东西的,但是会不会是崔永善送的呢?”
田一罗回身吩咐一人马上去西施施家搜找,但能不能搜到,大家心里都没底。
把瞎子撵回衙门以后,他明显有些不太高兴,一边声明自己真的不知道后面的事了,一边再次暗示众人该放自己回去了,田一罗把他关在了一间偏房中,一行人转身又把野门子的老板提了出来,关于当天晚上是否有带面纱的女子进入,老板信誓旦旦的点头“有,肯定有,别说昨天晚上了,来这里的每个女的都带着面纱!”但是一提到铃铛面纱老板又摇起了头“官爷,她们不傻,来的都是偷偷摸摸的,穿的都再普通不过,谁傻了吧唧的还带着铃铛啊?”
这正是黎小五一直徘徊在心头的疑问明明是偷偷摸摸的一件事,为什么要带这个铃铛面纱呢?既然带了,那么到了野门子附近为什么又摘了下来呢?她究竟是想让人看到,还是不想让人现,到底这人是西施施,还是另有其人?
黎小五坐在一边闭上眼睛慢慢的梳理着事情的来龙去脉,无论怎么看,西施施都是杀人的最佳人选,但是却找不到她杀人的直接罪证——她的身上一道伤口都没有。
但是华一夏也说了,没有伤口也不能成为不是凶手的铁证,毕竟地上的血迹究竟多少谁也说不清,这场大雨只留个了众人匆匆一撇的机会,却没有留下再次研究的时机。所以地上的是不是人血,是不是凶手留下的都再也无从考证。
华一夏嘟嘟囔囔很不高兴的回来了,进了房间以后一张脸拉的快到地上了。
几个人陪着小心和笑脸送他进了屋,金捕快坐在凳子上几乎快睡着了,迷离迷糊的问“你们说,如果真的是西施施,那她图啥呢?”
“图死无对证呗,”另一个打着哈欠的捕快说“崔永善雇凶杀人这件事没得跑了,就是他干的,然后因为分赃不均,两个雇凶彼此互相残杀了。咱们上门去调查,孙德厚不就知道了吗?西施施一害怕就直接一不做二不休杀了崔永善,这样孙德厚就没有证据了。”
“你胡扯啥呢,”另一个黑眼圈的捕快说“我估摸着是因为西施施怀孕了,一直不敢说,她肚子可是快大了,如果真生下了儿子,崔永善不得来要?那孙德厚不就知道孩子不是自己的了?所以她杀了崔永善,这样就保护了自己的秘密了,找个时机告诉孙德厚这是他的孩子,就让孙德厚继续帮自己养孩子。”
“你这才是胡扯,孙德厚能不知道西施施怀孕?”
“肯定不知道。你看他那傻样,真是的,还尿裤子,他就是一个傻老帽。”
喜欢落红飞过秋千去请大家收藏落红飞过秋千去本站更新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