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站在墙头的人全都下来围着她,那个坚持要看的小伙子极为愧疚,大喊着冲进酒店要药酒和绷带,桑塔婶婶闻讯出来给秦恬包扎,一边骂那小伙子,那小伙低着头站着,一动不动的听骂声。秦恬也很怨气,她怎么就这么晦,早知道不管这闲事让这哥们被枪射个洞穿,看以后谁敢不听她的话!小伙连连道歉,秦恬撅着嘴不说话,委屈和疼痛交加,忍了半晌的眼泪终究流了下来。周围的人都安慰着,秦恬却觉得很烦,非常混乱的心浮气躁,都不知道是在烦些什么,只想一个人静一静,谁也不想看,谁也不想原谅,谁也不想搭理。等到包扎完,秦恬哗的站起,擦了把眼泪,一言不发的回到自己的小阁楼,趴在了床上。晚上,没人来叫秦恬工作,慈爱的经理肯定又准了她的伤病假。期间那个小伙在外面敲了会门,说是送晚饭,顺便道歉,看看她的伤,秦恬很想随便扔个东西到门上,可最终还是没做出那么明显傲娇的行为,只是尽量平静的说,她很好,只是有点累,不用担心。小伙没办法,放下晚饭走了。安妮也来过,她没敲门,只是在外面轻声细语的说:&ldo;斯洛基很担心,他很愧疚,他向经理申请在你伤好之前你的活全部归他干,薪水全归你,经理同意了,他说是因为你救了他的命……恬,你别难过,斯洛基就是这么个鲁莽的性子。&rdo;&ldo;哦对了,斯洛基当然不可能代替你干客房,经理说他会把客房的床单整理成德国泡菜,所以斯洛基被派去推煤车‐‐最脏最累的活,呵呵。&rdo;安妮说了半晌,最后叮嘱了一句:&ldo;好好养伤,已经受伤了,可别不吃饭虐待自己,受伤的女孩都会有点小别扭的。&rdo;秦恬怎么舍得虐待自己,她把晚饭端进来,竟然还有炖的浓浓的奶油蘑菇汤和桑塔婶婶拿手的洋葱圈肉馅饼,美食是个能转换人心情的东西,虽然她右手手上吃着不方便,但是心情却慢慢好了起来。刚才受伤时恶劣的心情就像是很多事情累积的爆发,她忍着奥古斯汀的古怪,忍着与这个世界的格格不入,忍着工作的繁忙和生存的压力,忍着对莉娜的担心,忍了太多了,实在无法忍住这次带着血的狗咬吕洞宾。可是,既然已经这样了,还赚到一个带薪假期,还有什么能说的呢,同事之间,抬头不见低头见,撕破脸犯不着。不得不说,秦恬还是带着现代人独有的思维,那种圆滑和懦弱,怕惹事怕撕破脸的瞻前顾后。做好了思想工作,秦恬心满意足的早早睡去。安妮感觉才闭上眼没多久,一阵巨响就把她吵醒了。秦恬迷迷糊糊,还没来得及睁眼,就被粗暴的一拉,她从床上跌下来,摔在地上,手本能的撑着身体,紧接着手背的剧痛就让她清醒了。她抬头一个,顿时吓得去了半条命,一个深灰色制服头戴钢盔的德国士兵正拿枪口对着自己,他狰狞的大吼着:&ldo;下去!快点!下去到大堂集合!&rdo;是德语,他也不管秦恬听不听得懂,只知道大吼着,不断用枪口往外指,意思是出去。&ldo;知道,我知道!&rdo;秦恬用德语回答,哆嗦着缓缓起身,她只穿了棉布的睡衣,陡然离开温暖的被窝,即使被吓出一身大汗,依然冷的筛糠般颤抖,她穿着拖鞋走了两步,终于忍不住回头哀求,&ldo;能不能,能不能让我拿件外套,太,太冷了……&rdo;士兵迟疑了一会,或许是秦恬的德语让他不那么反感,他手往后探,从角落里的衣架上随手拿了一件外套扔给秦恬,继续大吼:&ldo;快点!到大堂去!&rdo;秦恬接过外套苦笑,这不是她的厚大衣,只是在阁楼里点着炭炉的情况下穿的家具袍,到了外面就什么都不是了,但是她不敢再次要求,只能披上这外袍,快步的走下去。走出去时她才发现,外面只有幽暗的廊灯,显然是已经打烊了以后,很多员工已经聚集在大堂,都穿着薄薄的睡衣,有的甚至还赤着脚,他们有的跳着脚,有的相互靠着,缩在那取暖,显然自己已经是待遇了。她被赶到员工中,外围一圈荷枪实弹的士兵虎视眈眈的盯着,秦恬偷偷问旁边:&ldo;怎么回事啊?&rdo;那员工还没来得及摇头,就听到旁边的士兵大喝:&ldo;不准私下交流!&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