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最近似是在举办什么祭典,即使天色渐晚,街上的行人也络绎不绝,屋檐下垂挂着长形灯笼,团簇的鲜花摆在外面,随处可见。
因为祭典,这几天的旅客比较多,他们投宿的旅馆刚好剩三间。
解决了暂时的住宿问题,开始解决吃饭问题。
源未来原本饿得不行,结果看到旅馆提供的晚餐,食欲顿时少了大半。那是几个装着煮熟谷子的木碗、三盘看起来就不太好吃的鱼肉,以及两盘只是煮熟了的芹菜、荠菜和萝卜,还有两小碟盐和酱。
作为现代人,见惯了各色美食,再看古代这贫瘠的料理技术,真的没胃口。
她对付着随便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准备回房间睡觉。
两面宿傩忽然道:“明天是山弥祭的最后一天,你可以去玩。”
源未来问:“你不怕我趁机跑了啊?”
虽然她读档了无数次,但从她被两面宿傩拐走到现在,游戏内才过了三天。按照正常逻辑,她想跑回朝臣家是正常的。
“你可以试试。”两面宿傩露出带有恶意的笑。看他的表情,似乎只要她敢跑,他就敢砍掉她的腿。
源未来:“”惹不起惹不起。
源未来:“我去睡觉了。”
翌日睡醒,源未来照常存档,然后去找旅馆老板要了热水。住在旅馆唯一算是好处的,就是热水不需要自己烧,拯救了烧火废物源未来。
旅馆的房间里有供客人使用的小浴桶。
源未来将小浴桶仔细地刷干净,然后将热水和冷水倒进小浴桶调好水温,刚想脱衣服,她的房门被人敲响。
她拉开房门,看到了里梅。
里梅捧着几件崭新的灰粉色系和服,见到源未来,往她怀里一塞。不等她道谢,径自说道:“这是宿傩大人让我送来的,山弥祭的女人都穿这种衣服。”
源未来接过衣服点头道:“谢谢。”
里梅扭过头,神情看起来有点不自在:“都说了是宿傩大人让我送来的!”他说完就走。
一开口就是老傲娇了。
源未来关上门,洗漱以及洗澡后,再拿起里梅送来的衣服。
这些衣服看样式不太像是平安时代的和服,而是更偏向于再之前奈良时代的裳唐衣,不过似乎进行了改良,没有那么繁复华丽。
源未来日本史不好,对其了解不深,只是勉强能认出来。
这套衣服分小褂、唐衣、单衣和长袴,整个色系是偏向于粉色,除了她这段时间常穿的长春色外,还有今样色、薄红梅和抚子色。
源未来将深粉的今样色长袴穿在最下面,上衣先穿长春色单衣,然后是薄红梅的小褂,最外面套抚子色唐衣。
整套衣服穿完,像是将春季各种粉色花的颜色层层叠叠套在了身上,但是看起来很和谐。
源未来用旅馆的木梳将黑梳顺,披散在身后,打开门走出去。
外面所有的女性都穿着跟她差不多的衣服,行走在路上,宛如一朵朵盛放的粉蔷薇。
看来这是山弥祭的特色。
不过这些女性似乎是无论已婚未婚都盘了髻,她们的式不是平安时代流行的垂,而是奈良时代的类似于中国唐朝的风格。她们的头上戴着各式各样的簪,偶尔还有人戴着刚摘下的花。
相比之下,披着头的源未来是个异类。
源未来不会梳髻,为了入乡随俗,她跑去找里梅。
她开门见山:“里梅,你会梳唐风髻吗!”
里梅:“哈?”
源未来悄悄指着一个路过的女人,小声对他道:“就是她那样的,我不会梳。”
里梅惊了:“难道我就会了吗?”
源未来言之凿凿:“可是你会做饭啊,会做饭的人手都巧!”所以梳个头不在话下!
里梅道:“可是我会做饭,不代表我还会梳头!”
相当有道理,无法反驳。
求助失败,源未来决定尝试自己梳髻。
她站在窗边观察了半天,然后对着镜子折腾许久,无果。
算了,就披着头出去吧。
源未来心里正这么想着,她的房间门被人拉开。开门不敲门,她不回头去看都知道,肯定是两面宿傩。
“还没出去?”两面宿傩跟进自己房间似的走进来,“你不是很早就起来了吗。”
镜子里,他的身影出现,并且离她愈来愈近。
“我不会梳髻。”想到这个,源未来不太开心,悻悻道,“刚才尝试梳来着,耽误时间了。”她边说边用梳子梳着被她搞得乱糟糟的头,打算梳顺了就出去。
“嘁。”两面宿傩走到她身后,随手抢过她的木梳。
源未来骤然回头:“你要干什么?”
两面宿傩把她的脑袋扭回去,让她面朝着镜子,然后在她身后蹲下,沉声道:“不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