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云自始至终都没说一句话,薛钧良也没打算让他去劝降,他深知滕云,虽然忠诚仁厚,但是凡事也讲义气,而且心地太好,这些都不适合去劝降。薛钧良见众人无话,随即笑道:&ldo;这件事搁在一边,等众卿有了想法再提,还有另一件事情,孤想现在提一提……&rdo;他说着顿了顿,目光在每个人身上扫了一下,道:&ldo;这件事情之前孤也提过,但是众卿可能各有各的意见,所以最后无疾而终,那么现在旧事重提,想必爱卿们可能也不会有太大的异议。&rdo;他铺垫了这么多话,殿上的大臣们不约而同的绷紧神经,都知道薛王一定想要说什么大事,而且已经把话说的这么满,如果有人反对,可能会招致薛王不快。薛钧良终于道:&ldo;孤想着……滕南侯身份贵重,秉性忠厚,而且屡立战功,有他在孤身边时时劝解,孤是三生修来的福气,孤还是那句话,想要立滕南侯为后,不知众卿有什么意见么。&rdo;他的话说了出来,一时间没人说话,都是你看我我看你,小太子薛佩抬头看了一眼滕云,而滕云此时万万没想到薛钧良想要说这件事,诧异的看向薛钧良。薛钧良道:&ldo;滕卿啊,你过来。&rdo;滕云微微抬起头,走过去,步上玉阶,薛钧良这才道:&ldo;想必滕南侯在洺水的功绩大家也听说了,他屡立奇功,生擒奉国大将齐梓结,说实话,在他出征的时候,有很多人是想要看笑话的,只不过滕卿没辜负孤的期望。他是人才,德才兼备,可以服人,这样的人不可以立他为后么?&rdo;殿上的大臣听了薛钧良的话,更没人敢说什么,自古以来帝王有一两个男宠男妃也没什么大惊小怪,只是没有一个帝王会立男后,在这些人的意识里,男宠都是以色事人的小人,少有真才实学的名士,所以很多人一时间还不能接受。沈翼见状,迈出半步,矮身跪在地上,率先道:&ldo;陛下所言极是。&rdo;有人第一个表态,后面的人也就纷纷开始表态,大殿之上的人转瞬之间就都跪拜在地,生怕慢了是怠慢,同时山呼&ldo;陛下所言极是。&rdo;薛钧良满意的点点头,笑道:&ldo;既然大家都同意孤的说法,那么立后的事情就没有异议了?那就着手准备罢。&rdo;薛王并吞了滕国和奉国,望眼而去,无不是薛土,薛钧良命人张贴了榜文,免除了赋税,又派人往奉国驻兵的同时送去粮饷,让当地官员安抚百姓,同样免除赋税,为难民舍粥搭设临时居住的棚舍。一般的老百姓哪有什么忠君的心思,谁能让他们吃饱,在闹洪荒的时候不挨饿有地方住,不会年年征兵,不会年年苛捐,谁就是明智的君王,他们就会归顺于谁。而奉国归顺来的文武之人皆有封赏,不会因为是降臣而受到冷落打击,一些难展抱负的人自然愿意归顺。虽然大小残余还有不少,时不时要闹一番,但是也没有什么大作为,一直以来还算是平静安详。赵统因为有功,升了官,拜了将军。他来到牢里,牢卒看到他点头哈腰的笑道:&ldo;赵将军,什么风把您吹来了,这牢里太乱,让您见笑了。&rdo;赵统没理他的巴结,让牢卒领着往里去,走到最里面,一个一身破败布衣的人坐在牢房里,面冲着里也不知道在看什么。牢卒过去打开牢门,喊了一声,&ldo;吕世臣。&rdo;吕世臣没动,仍然看着墙壁,赵统走进牢中,定眼一瞧,原来墙上都是用石子刻得字,不是诗就是赋。赵统让牢卒下去,过了半天才出声道:&ldo;吕相别来无恙?&rdo;吕世臣眼睛终于动了一下,盯着墙壁眯了眯眼,道:&ldo;将军如果是来劝降,就不必多费口舌了,吕某还是那句话,我是迂腐书生,只知道愚忠。&rdo;赵统盯着他,又是半天没开口,随即就像没听见他的话一样,道:&ldo;吕世臣,你是名士,也该知道薛王文成武德,平心而论,他是个英明的君主,你难道不想一展抱负么?你不想看着在你的辅佐之下,天下太平么?他日日对着墙壁吟诗作对,真就是你生来的大志么?&rdo;吕世臣笑了一声,嗓子有些沙哑,他抬头看了赵统一眼,似乎在看一个不懂世事的孩童,&ldo;成者王侯败者寇,将军难道不懂么,何必再多言呢?君王已经没了,何来臣子,从何谈起抱负一说……&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