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僵侯等的就是这个消息,只不过他忽然想起郎靖的话,也有些踟蹰,又派人去探了好几次,探子回报京城里百姓受惊,朝堂上无人出来主使,已经开始内讧。薛钰这次再难抑制兴奋,他马上要攻下京城,让郎靖来看看,到底是谁输谁赢。镇僵侯带着他的精锐兵马,再也不伪装,倾巢出动直逼城门,内应的小卒也按照约定打开城门让他们进入。只是一进城门,薛钰立时觉得不妙,京城就算内乱,也不可能一时之间萧条成这样,连一个百姓都瞧不见。大部队已经进入了城内,薛钰赶忙下令撤出城去,这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薛后阳亲自带一批人马从城外包抄而入,城内人马由滕裳率领,从城内向外包抄。薛钰人马不足,没有一丝悬念,甚至都不怎么动刀剑,大部分人都被活捉了起来。薛后阳下了令,既然自己这边人多势众,尽量不伤性命,毕竟这是薛国的皇城,如果尸横遍野恐怕百姓恐慌,能活捉叛贼的士兵,捉一人赏一两,捉叛军首领的将士,赏黄金一百两,加官进爵当然不在话下。薛后阳的士兵当然乐意活捉,这种情形无非是关门打狗,叛军被这势头也吓破了胆,一看只要丢掉武器投降,就不会被杀掉,好多人纷纷扔下武器。薛钰自小深受薛国先皇喜爱,当然文武双全,只可惜他纵能以一当百,也不能插翅飞出城去,争功的士兵哪能放过这块肥肉,很快就争先恐后的把薛钰五花大绑。薛钰从小心气高傲,从来没想过自己竟然会落到这般田地,此时再回忆起郎靖的话,终于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原来郎靖并不是笑话他。镇僵侯终究是薛后阳的弟弟,尤其薛后阳生性善良,也不忍心看他这幅田地,让士兵给他整了整铠甲,暂且先关在镇僵侯在京城的府邸里,派重兵把守,不能懈怠,只要没有薛后阳的亲笔信和官印,一律不许入内。两个卫兵把薛钰押着,就要遣送回府邸去关起来,这个时候却见一个将士拍马而来,已经急得一头大汗,冲到跟前连忙翻下马来,扣在地上,喊道:&ldo;侯爷,大事不妙了!禁宫失火了!&rdo;薛后阳心里咯噔一声,立马转头看向薛钰,薛钰也是一愣,随即明白了这是郎靖临走之前,为自己铺下的后路。他此时想笑,想大骂薛后阳愚蠢,只把矛头冲着自己,竟然忘了守住家门,但是他此时又笑不出来,回忆起郎靖的话,心里一片凄然。薛后阳心里明白是薛钰使得诡计,让人仔细收押薛钰,不能有任何差池,滕裳知道他不放心,于是亲自带卫兵收押薛钰,薛后阳这才带士兵折返皇宫。宫里的侍卫都赶着救火,火势不小,根本不像是哪里不小心走的水,薛后阳抓来一个侍卫询问。那侍卫也不认识薛后阳,急着救火,道:&ldo;云凤宫走了水。&rdo;薛钧良听了沈翼的计策,果然一路通行无阻,他们来到当年滕铮轩赈灾的地方,那里竟然有百姓为他建的香火庙。难民流离到这里,没有住的地方,都窝在庙里遮风挡雨,难的是,这里无论聚集多少难民,竟然都不会去破坏小庙和供奉的排位,让薛钧良忍不住感概一番。薛王命人就在香火庙前开粥厂舍粥,他要让滕铮轩这个不可一世的霸主知道,除了他,也有人可以做到如此地步。百姓吃了饭,有了临时住的地方,南方阴雨多,不用再淋雨吹风,都感激的不知所以,跪在地上向薛钧良磕头。一时间好多人都流传是滕铮轩显灵,庙里来了活菩萨,难民们闻讯都来抢粥,不几日人渐渐多了,其中不乏年青力壮的男丁,都心甘情愿的投军来了。薛钧良没想到这一行竟然还有如此惊喜,他回想起当日如果不是滕云说服自己,肯定不会有今日的惊喜,除了人丁,薛钧良还略有所悟,竟然对着滕铮轩的香火牌位拱手一拜。虽然只是拱手,但足以看出薛钧良的心思,只是他还没来得在想什么,沈翼就走了进来,面上似乎有些凄然。沈翼一贯倨傲狂妄,说实在了就是自负,难得这样一副表情。薛钧良笑道:&ldo;怎么,太傅这样一副表情,难不成被难民吓到了?&rdo;&ldo;陛下……&rdo;沈翼吸了一口气,跪下来垂下首,道……&ldo;皇后娘娘……薨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