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云谢了恩,走过去坐下。薛钧良这才道:&ldo;昨日风大雪大,孤派姜谕过来云凤宫送些御寒的衣物,爱妃们不妨猜猜,姜谕看到了什么?&rdo;他这样一说,好像真事儿似的,滕浅衣跪在地上立时觉得脑子里轰隆一声,差点歪倒在地,要不是身后的湫水托着,就要丢人了。薛钧良噙着笑意,道:&ldo;孤听有人这么说,&lso;薛国的君王是个暴君,冷面冷心,为人秉性刻薄不留情面……&rso;孤也有好好的反省自己,看来要做仁君就须从这次开始,孤留一丝情面给你们,是谁做的好事,自己说出来。&rdo;他的话说完,云凤宫的大殿里,立时静悄悄的,姜谕在后面直抹冷汗,原因是他昨天根本没来过云凤宫啊……滕云安静的坐在一边,垂眼看着下面的妃子,都一个个低着头,没人看言语。薛钧脸色一变,好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侧头对滕云温声道:&ldo;最近天气寒冷,你也要多保重身体,别为选秀的事情劳累了身子。&rdo;滕云心里冷笑了一声,薛钧良果然足智多谋,前一刻是重罚,口口声声都是威胁的话,后一刻好像是对自己的体贴,但是这几句明明是说给在场的宫女的。其实是告诉他们,选秀要到了,谁说出来定然会有额外的恩赐,就看谁是聪明人,谁听得懂薛钧良的话音了。滕云还没应承,就听一声低低的啼哭。湫水忽然扑出来,扑倒在地上,不顾一切的爬过去,抱住滕云的脚踝,哀声哭道:&ldo;陛下,皇后娘娘,救奴婢命啊!&rdo;☆、祭祖滕裳走出茶楼的时候,就看见不远处薛后阳牵着马,站在一边。薛后阳也看到了他,迎上来,道:&ldo;回去么,还是再走走。&rdo;薛后阳特意等滕裳一起,说明已经知道对方和薛钰进去喝茶,却不说破,也没有特别的反应。滕裳道:&ldo;侯爷若不嫌弃,和我走走罢。&rdo;俩人穿过街市,沿着旁边的小河一路往下走,天阴阴的要下雪,河水结了一层薄博的冰,但是并不厚实。俩人一直没说话,滕裳开口笑道:&ldo;侯爷待滕某不薄,是因为滕某救过侯爷一次么?那上次已经两讫了。&rdo;薛后阳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说出来。滕裳道:&ldo;我也是肉做的心,侯爷待我如此,果然是无以回报,有些事情说不出来,能提点你的也只有这么多了……&rdo;他说着,顿了顿,驻了足,转过去面向河水,轻声道:&ldo;侯爷小心薛钰。&rdo;&ldo;他是找你说了什么?&rdo;薛后阳上前一步,下意识的想要抓他手臂,但还是收住了。滕裳笑道:&ldo;薛钰不简单,不过到底年纪轻还不能翻出天来……我还有一件事想提醒你,但怕侯爷觉得不中听。&rdo;薛后阳道:&ldo;你说罢。&rdo;&ldo;侯爷虽然是铁帽子,不过伴君如伴虎,如果我没有算错,圣上马上就要夺薛钰的兵权了,拆散部队,收编主力,这就是薛王的信号……薛钰之后,恐怕过不得多久,就是侯爷。&rdo;滕裳见薛后阳脸色不好,道:&ldo;我知道你不喜欢听这些,侯爷听过了就过了,滕某这一次,并没有挑拨谁的念头,完全是肺腑之言。&rdo;薛后阳沉吟了一会儿,才缓缓地道:&ldo;我知道……可能在别人眼里裳相善于纵横捭阖,不过后阳绝对不会忘记裳相当年的救命之恩。&rdo;滕裳瞧了他一眼,忽然笑了,道:&ldo;侯爷您真是为了当年的救命之恩?那已经报过了。&rdo;薛后阳看着他的笑意,有一瞬间的痴迷,瞬间又脸皮发烫,咳了一声,&ldo;上次……上次的事情是后阳的过失,后阳决计再没有非分之想。&rdo;薛后阳是打仗的人,但是在感情上非常直白,脸皮自然没有常在后宫游走的薛钧良厚,禁不住滕裳揶揄。滕裳也没有刨根问底的意思,道:&ldo;走罢,外面太凉。&rdo;滕云被湫水抱着腿,湫水哭的十分凄惨,道:&ldo;皇后娘娘,都是湫水的错,湫水不该受威胁就帮滕妃害您……奴婢,奴婢死一万次也不够!&rdo;滕浅衣这时候都懵了,豁的站起来,全身打颤道:&ldo;你这个贱婢你说什么!&rdo;薛钧良瞥了一眼滕浅衣,语气平平的道了一句&ldo;放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