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钧良说完就走了,滕云心里顿时升起一股烦躁,不知道薛后阳到底是怎么想的,依薛王的意思,难道薛后阳还对滕裳真的抱有感情不成?可是滕裳和万年侯完全没有什么交集,就连战场上也没有正面交锋过,薛后阳做将军的时候,藤上已经被滕王召回了国去,用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夺了兵权,之后就再也没领过兵,也没让他出滕国京师半步,更别说见过面有什么私交了。滕裳同意下嫁这一点,虽然让滕云有些震惊,不过稍一思考也明白了,滕裳对滕国是死忠的,必然不会想一死百了。其实只要薛钧良松口,确实如他所说,薛后阳纵使战场上处于不败之地,论心机思虑肯定在滕裳之下。但是想想也知道,薛钧良怎么可能轻易的松口,养虎为患这个道理太简单了,就算疼爱弟弟也不能做到这个地步,恐怕他这步棋布的还很远。万年侯大婚的事情也算是薛国的大事,一直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况且薛王说了,要亲自主婚,自然不能怠慢。薛后阳和滕裳一起进宫来,滕裳作为&ldo;内人&rdo;要去后宫拜见皇后,而薛后阳自然和薛钧良唠嗑。薛钧良看着薛后阳得意满面的样子,不禁笑道:&ldo;这样就满意了,你的志气跑哪去了?不要让人家说万年侯是个惧内的侯爷。&rdo;薛后阳傻笑了一下,道:&ldo;陛下,您就别打趣臣弟了。&rdo;薛钧良道:&ldo;虽然我同意了你们的婚事,但是你要知道,滕裳不是省油的灯,他的心思比你这个武将要深得多,能不能打动他,还要看你自己了,谁也帮不上什么。&rdo;薛后阳叹口气,道:&ldo;说实话……臣弟没奢望过这些。&rdo;薛钧良道:&ldo;我看你们相处的还算可以,起码滕裳不躲着你……&rdo;他说着咳了一声,道:&ldo;后阳啊,你说一个做妻子的总是躲着丈夫是什么意思,到底怎么做才能让她不躲着你。&rdo;&ldo;啊……&rdo;薛后阳沉吟了一下,道:&ldo;陛下……臣弟还没成婚呢,这些……不太懂。&rdo;薛钧良挥了挥手,道:&ldo;随便问问而已。&rdo;不过说完了又觉得此地无银三百两,还想再说什么补救补救,薛后阳倒是没注意,接着道:&ldo;是不是这个妻子心里另有别人啊?&rdo;薛钧良听着,脸色&ldo;哗&rdo;的一下就沉了下去,薛后阳觉着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果然话不能直说。薛钧良听着这种可能性,立马有些坐不住了,忽然记起滕浅衣说的话,皇后和滕裳可能是旧识,而自己刚还让滕裳去拜见皇后。薛后阳惴惴不安的站着,就听薛钧良道:&ldo;摆驾云凤宫,也差不多是午膳时候了,正好吃个家宴。&rdo;滕裳来拜见皇后,虽然滕裳是要下嫁的人,但是毕竟是男子,不是什么人都能见到皇后的,所以需要隔着珠帘。滕裳被宫人引着进了大殿,袖瑶说娘娘在茶室呢,于是领着滕裳去了茶室。茶室进门正殿的侧面,进去是个屏风,转过去摆着桌子书柜小条案,旁边设着珠帘,里面是个美人榻。滕裳垂着首,很恭敬的摆下去,道:&ldo;滕裳给皇后娘娘请安。&rdo;透过珠帘,滕云也看清对方的表情,尤其滕裳低着头,对着地上,更是看不见表情。外臣觐见是不需要行双膝跪拜之礼的,跪拜只能上拜天地君王,下拜父母高堂,别国的君主,只要不是附属一般都不会跪拜。滕裳之前送亲,也没有行跪拜礼,而此时,却双膝跪在地上,因为他再也不是外臣,而将要成为万年侯薛后阳的嫡妻内子。滕云极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道:&ldo;起罢,袖瑶设坐。&rdo;滕裳的举动从始至终都很恭敬,谢了恩才起身坐下。两个人正巧都是话不多的人,滕裳是不知道对方是滕云,自然没话可说,而滕云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滕裳终归是男子,为了避嫌不可能让袖瑶和侍女都出去,后宫里那么多耳目,滕云不会傻到自己找麻烦。而有旁人在边上,他又不能说些什么。一时间俩人都无话,气氛有些尴尬。袖瑶眼观鼻鼻观心,还以为娘娘不喜欢这个滕裳,其实也难怪,男人做嫡妻这是惊世骇俗的,谁会喜欢,说出来怪吓人的。袖瑶趁机出来续茶水,刚转出茶室,还没出正殿,就看见薛钧良带着薛后阳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