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乐菱故意提起身后的主子,以免裕亲王忘了掌柜刚刚提起的宁国侯府。
果然听了沈乐菱的话,原本眼中还有些挣扎的掌柜,脸色一白,不敢再看向众人。
随后心一横,“砰砰砰”地连连磕头,“小人一时鬼迷了心窍,还请王爷开恩,还请王爷开恩啊!”
他头磕得十分用力,不一会,额角就浸出了一缕血丝,裕亲王面露不忍。
见这掌柜的如此豁得出去,沈乐菱冷笑道“现在就知错了,今日是我们英明神武的裕亲王在此,才没有上你的当,否则,三千两买一幅假画,被骗得人岂不得倾家荡产!这勾当,你不知做了多久了!”
“还有,你卖假画被识破了,就想打人,还污蔑裕亲王买不起这画,官差来了后,更是贿赂官差,怎么想让这些差爷将裕亲王抓到牢里吃牢饭?不过就是识破了你的阴谋,你这人怎能如此歹毒。”
沈乐菱的意思很简单,一此人贪得无厌,若不处罚还不知要骗多少人,二来,今日若不是裕亲王,换个人,只怕要被他们官商勾结安排到大牢里去了。
裕亲王虽说嚣张跋扈,但针对的对象从来都是些纨绔子弟,对于普通百姓,他从未为之为难过。
原本看到掌柜额头渗血的可怜模样,他打算挥挥手算了的,听了沈乐菱的话,一双眼眸突然锐利地扫向跪在地上的郭衙役。
郭衙役听到沈乐菱的话,也是一惊,他万万没想到,刚刚的那李掌柜小小的动作却落入这位小公子眼里。
郭衙役倒不敢说那沈乐菱看错了,因为他真以为沈乐菱和裕亲王是一起的。
见裕亲王的眼神扫过,立马磕了一头道“禀王爷,刚刚进门时这掌柜的确实给小人塞了点银子,但小人原本是想转身还给他的,可一见到王爷您威武的身影,小人一下子就给忘了,小人这就将银钱还与这掌柜的。”
说完,就将衣袖里的一锭银子,递给了李掌柜。
裕亲王见这两人居然还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搞鬼,他虽然一向冲动,但也不是没有脑子的。
若今日这小衙役没有认出自己,怕是自己真要被迫往京兆府走上一遭。
裕亲王想到这里,狠狠地瞪了一眼郭衙役道“看来,今日本王非要亲自去京兆府找李宗明说说理了!”
见衙役们没动,又怒道“怎么!本王叫不动你们?”
郭衙役这才起身。
“将这店里的人,全给本王抓走!”
等衙役们将所有人抓住时,裕亲王拿起那幅画,提步就往外走,却不想段骏泽的声音却在身后响起“小公子不一同去吗?”
沈乐菱不慌不忙地笑道“小子还有事,怕是看不了裕亲王惩治这些恶人的英姿了。”
裕亲王被沈乐菱时不时一顶高帽子,戴得十分舒服,转头朝她道“你这小子,倒是对本王胃口,今日之事多谢了啊!”
沈乐菱忙拱手行礼道“只是举手之劳罢了,若是裕亲王惩治了这些人,让他们不再去欺骗他人,才是做了一件大好事啊!”
裕亲王听了,拍着胸脯保证,本王必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段骏泽墨黑的眸子里含着莫名的情绪,他盯着沈乐菱,一时弄不明白,这小子到底和宁国侯府有什么仇,她刚刚虽然句句在理,好似为乐生不值,但实际每一句都是在让乐生去与宁国侯为难。
沈乐菱察觉到段骏泽的目光,看向他,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满是天真和清爽,“段世子,不知令妹如今如何了?”
这一句,便是在提醒他,自己可是对你妹妹有救命之恩,别动不动就拆我的台。
段骏泽自然听出了沈乐菱的言外之意。
僵直地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
裕亲王听了,讶异地睁大了自己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大笑问道“原来你们认识啊!”
“也算不上认识,不过是上元节我家小厮帮段世子抓了几个人贩子罢了。”沈乐菱轻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