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这日的清晨,烟雾弥漫着整个院子,萧瑟的寒风吹过干枯的树枝,一颤一颤的,连一片叶子都不留。
一大早沈乐菱就在丝雨和雅涵的伺候下,艰难的起身来,穿戴整齐来到爹娘院子里,等待着他们一同吃完早膳就去老夫人院中。
小吃货阿洲已经规规矩矩地坐在桌上,只等着哥哥姐姐来开动了。
一家人到齐了,丫鬟婆子们在陈嬷嬷的带动下都出去了,留一家五口好好享受亲密的时光。
可谁知刚靠近江氏的沈乐菱便闻到了一股藿香的味道,寻着味道便看到江氏身上所带的香囊。
沈乐菱立刻便皱起了眉头,这慈安堂的老夫人最讨厌的就是这藿香的味道,原因好像可以追溯到老夫人未出嫁之前了。
上辈子,宁国侯两年后纳了一个小妾,那小妾是个张扬的,惹得大夫人十分不快,于是设计让她戴了个藿香的香囊去见老夫人。
谁知老夫人当场就了好大的火气,叫嚣着“赶紧将这小贱人给我打死!”
要不是宁国侯赶来的及时,当日慈安堂少不得要见血光。
“母亲,这香囊是?”
江氏见女儿一下子就注意到了自己的新香囊,笑容温和道“这个啊!是针线房的乔妈妈昨日送来的,说是老夫人最喜欢的香味了。”
沈乐菱低头,这熟悉的套路明显就是大夫人的手笔,难道这乔妈妈早就被大夫人买通了?想看二房和三房斗起来,试探三房的实力?
想到几日前在凉亭中的事,心中了然,难怪这几日大房都没动静,原来在这等着了。
大夫人此次用如此毒辣的一招,估计是想一招就将他们一家人打趴下。
见江氏面上流露出的笑容,沈乐菱瞟了眼正给小阿洲夹菜的爹爹,一派天真烂漫地问向江氏“原来老夫人喜欢这藿香的气味啊!”
果然沈文贞一听立刻就放下碗筷,问道“这香囊是藿香味的?”
他虽对那些香味什么的没多少了解,但在老夫人手底下讨了这么多年生活,对她的一些忌讳还是知道的。
江氏有些茫然道“这个妾身倒是不知。”
说完又看向沈乐菱。
沈乐菱连忙将丝雨叫了进来,道“丝雨,你闻闻我母亲身上这香囊的味道是不是藿香?”
丝雨上前行了一礼,闻了闻,也不待江氏将香囊取下,就道“老爷、夫人知道的,奴婢曾跟着苏州的老大夫略识得些药草,这香囊气味馥郁,有浓郁的树脂香夹和着薄荷般的木香,确实只是藿香的气味。”
沈文贞面色一沉,对江氏道“这香囊不要带了。”
看到夫人不解的样子,提醒道“老夫人最厌恶的就是藿香,日后咱们院子里,再莫要再出现此等物品了!”
沈慕渊闻言张大了嘴巴,小阿洲也瞪大了一双黑葡萄一般的眼睛。
江氏面上一惊,“这……难道是二嫂子要害我?”
沈文贞拍拍她的手,安抚道“此时断言为时过早。今日过年,先别想这么多。”
沈乐菱也笑道“不如母亲将这香囊留下,改日亲自去问问二伯母,是不是针线房的乔妈妈弄错了,免得冤枉了二伯母。”
江氏点点头,连忙将身上的香囊卸下,叫丫鬟进来收好。
可不一会沈乐菱又对皱着眉的父母笑道“爹爹娘亲,女儿想到一个好办法了,能知道是不是二伯母的主意呢!”
……
由于之前与老夫人几番见面的不愉快,这一次三房早早吃完早膳,便守在了慈安堂门口。
老夫人有了之前的教训,也是十分爽快地让他们一家人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