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国侯府第二日开始就热闹得不得了。
大门口时不时有那百姓指指点点。
“就是这宁国侯府里的大姑娘,把人家山西的蜂窝煤说成是自己想的。”
“这一个姑娘家家的,脸皮怎么会如此之厚?”
“谁知道啊!听说圣上还因为那蜂窝煤封她当了个郡主呢!也不知道还算不算数?”
“这怎么能算数呢!这不应该是欺君之罪吗?”
“不知道!反正因为她,咱们京城人被山西那边的人好生嘲笑了一番!”
门房的人出来赶人,可不一会,人家又聚集起来了。
实在是难以管束,更何况,一个如今只有虚职的侯府,跟被拔了牙的老虎没什么区别,门房也怕闹出事来,惹得主子们不快!
如今漫天大雪,国子监每日还在规规矩矩地上课,沈慕朗这几日心情极其复杂。
往日交好的同窗时不时的在自己面前欲言又止,还各种找理由不与自己同路。
以至于但凡有人在他身旁窃窃私语,他都敏感得觉得对方在说妹妹的事,为此已经和同窗吵过好几架了。
而沈慕渊一直好脾气地在他身旁拉架。
深怕如今势单力薄的堂兄吃了亏。
可没想到再一次拉完架后,堂兄居然一把甩开自己的手,对着自己怒骂道“你这个庶子生得,是不是也在心里偷笑?”
沈慕渊万万没料到平日里一副好大哥模样的堂兄,会在学堂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这样的话。
原来在堂哥心中其实一直如此瞧不起自己一家人。
当时就气得一甩袖子,这破事谁爱管谁去管。
十几岁的少年,心思本就容易走向极端,但向来心大的沈慕渊,缓过神来还是慢慢跟在沈慕朗身后,毕竟是一家人,万一他那张嘴真被人打死了怎么办。
但是他幼小的心里已经决定了,绝不和堂哥和好。
而沈慕朗看着身后的身影则微微勾唇,庶子就是庶子,像狗一样,被打了还要来讨好自己这个主人!
自那以后沈慕朗就总是跟交好的同窗说着沈慕渊的坏话,什么乡下地方来的,庶子,一点规矩都不懂,父亲只是个小官,母亲还是商家女云云……
好在沈慕渊为人正直仗义,还是有几个寒窗子弟愿意与之结交,不然在国子监他可是一个朋友都没有了。
与国子监的勤奋不同,舜华书院却已经开始放假了。
所以得了皇后娘娘吩咐在家静心的大小姐沈慕青没出门便不突兀。
可沈慕青像只鹌鹑一样躲在房中,大夫人却在后院里大杀四方。
第二日一早,老夫人依旧气愤地让大夫人前去立规矩。
可大夫人拿着那披风和图纸,拉着宁国侯就去了慈安堂。
宁国侯本不愿再在此事上多深究,在他心中,这事绝对就是女儿仗着夫人的人手干出来一个媚宠邀功的法子。
当大夫人说出女儿明明是在府中先跟我们一家子说了此事,才在外面遇到那已死的袁掌柜之后,察觉到不对的宁国侯这才心生希望,赶到了慈安堂。
看到女儿那张红肿的脸,以及一双充满委屈的眼睛,泪水盈盈欲坠,宁国侯这才暗道自己昨日太过冲动了。
大夫人也没有故意拉扯出袁氏,只是将如何在这披风中现图纸的过程讲述了一遍。
最后道“老夫人、侯爷,此事明明是有人听到了阿青的想法,故意引导着她去向圣上呈宝,如今幸好这图纸早早的被我们现了,若是有一日被圣上的人找到,那我们侯府真的是跳尽黄河也洗不清啊!”
宁国侯听完,眉头紧皱,大夫人虽然说得有理,但这中间也有很多地方说不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