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发生在一分钟内,快得像是一场幻觉。付玲子被一切惊呆了,然而呆愣之中她却发现,那几个壮汉里有她熟悉的面孔,那是时常和奚欢接触的一个男人!沈盛年觉得自己失策了。为了躲避付玲子,他来到了偏僻小巷里,没提防竟被人暗算绑架。那些壮汉对沈盛年很不客气,在车上就拳脚相向一番,看来指使者对他积怨已深。当沈盛年被踹下车,推进一处偏僻的仓库时,他看见了西装革履文雅静致的奚欢。&ldo;你好,我们又见面了。&rdo;奚欢的语气很是礼貌客气,仿佛是在迎接客人。&ldo;你抓我来,可能不是想要叙旧吧。&rdo;沈盛年边说边打量着四下。这里是个废弃荒僻的仓库,周围人烟稀少,就算是把他杀了埋在这也没人知晓。估计这就是奚欢绑架他的目的。&ldo;我是想请你不要再出现在她的生活里。&rdo;奚欢开门见山地道。他没有说出&ldo;她&rdo;的名字,但是他们俩都心知肚明。&ldo;好,当然可以。&rdo;沈盛年竟一口答应。然而紧接着,他又做出苦恼的模样:&ldo;可是,就算你把我从她生活里剔除,可是我印在她心里的那部分你要怎么剔除呢?&rdo;奚欢浮起笑容:&ldo;你不觉得自己太过自信了吗?&rdo;沈盛年也浮起同样的笑容:&ldo;我和她的关系,比你想象中更加亲密。不是说,女人会一直记得自己最初的男人吗?&rdo;奚欢笑着摇头:&ldo;你在撒谎。&rdo;奚欢太懂秦红颜,懂她的冷清,懂她的专一,懂她身体的每一分气息。所以他绝对相信秦红颜仍旧是处≈子之身。沈盛年也跟着摇头:&ldo;我没有撒谎‐‐除了那一个动作,其余该做的,我们都做了。&rdo;奚欢收住了笑容,他的面上静如沉水,像是在用全部的表情来消化沈盛年的那句话。时间一如既往地流逝,可是在奚欢整个人情绪的笼罩下,却像是过得异常缓慢,整个仓库死寂得令人胆寒。终于,他重新笑出了声。奚欢仿佛听见了天底下最好笑的事,忍俊不禁。那笑声tg大,在空旷的仓库中回响,到最后,那笑声里竟有了&ldo;嘶嘶嘶&rdo;的音调。如同吐信的毒蛇。在这样的笑声中,奚欢开了口:&ldo;打。&rdo;他笑着对手下说:&ldo;给我往死里打。&rdo;几个壮汉得令,立即卷起袖子露出拳头,刹那间,无数的拳脚都砸在了沈盛年的脸上,小≈腹上,双≈腿上。仓库里响起了拳头撞≈击皮肉的声音,那声音听着便让人头皮紧缩。沈盛年根本没有反抗,他只是任由他们击打着。他先是站着,之后被打得跪下,再后来变成躺卧的姿势。他没有躲避的动作,甚至于他张开双手任由他们攻击自己的小≈腹。没有惨叫,没有求饶,甚至没有痛苦的表情。这样的人肉沙包让打手们打得意兴阑珊。终于,奚欢叫了停止。此刻,沈盛年满脸鲜血,已经分不出那些血是从他哪处伤口流淌出来的。他的整张脸上,五官面目全都辨不清晰,只看得见鲜血以及一个大大的笑容。一个大大的,诡异的笑容。&ldo;你还想继续吗?&rdo;奚欢转动着手腕上的佛珠,问道。就如同他所说的,佛珠最终会回到自己的手上。沈盛年缓慢地撑起身子,累累伤痕让他的动作变得异常艰难。每一寸的移动对他的身体而言都应该是痛苦的,可是他的表情却仿佛在享受。他最终没能成功站起,只是坐在地上,用手从后撑住身子。他从嘴里吐出一口血,缓声用一种阴而低沉的语调道:&ldo;我劝你打死我,如果你今天打不死我。那么,我会彻彻底底地,完完整整地,完成那个动作。占有她的身体,夺去她的心。&rdo;沈盛年望着奚欢手腕上的佛珠,用一种必得的眼神。是的,奚欢再次把佛珠拿回去了,但那只是暂时的。当他再次抢过来时,他会把那佛珠剪断,重新连接。从此,那佛珠便不是旧的佛珠,也不再认旧的主人。奚欢安静地听着沈盛年的话,每听一个字,他的眼睛便冷一分。到最后,他的双目仿佛已成了两颗冰珠。两个壮汉一左一右夹住了沈盛年的胳膊,让他无法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