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红颜的神态平静至冷漠:&ldo;实话就是,你走还是不走,对我而言都是一样的。&rdo;沈盛年的身体微微抖了下,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中般,随即嘴角露出了异样的弧度:&ldo;秦姐,我在你心目中是不是连蚂蚁都不如。&rdo;沈盛年的表情印在秦红颜的眼里,牵扯得她太阳穴突突地疼。她是真的没有心思去理会这些无谓的感情,于是边站起身边下了逐客令:&ldo;晚了,你应该回去了。&rdo;可她的手却被他按住,贴在冰冷的玻璃茶几上。玻璃茶几光滑洁净的表面清晰地照出了沈盛年的脸,秀美而扭曲:&ldo;秦姐,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rdo;他的力气很大,秦红颜暗中用了全力也无法将手抽≈出。这几个月来,沈盛年收敛起了周身的乖戾,表现得规矩而乖巧,从没触碰过秦红颜。这让她逐渐放下戒心,甚至遗忘了刚认识时沈盛年表现出的危险。此刻回忆涌来,让秦红颜从神经到皮肤都起了戒备,又恢复了当初清冷敌视的模样:&ldo;我最后再说一遍,你应该回去了,不要逼我报警。&rdo;沈盛年望着秦红颜,眼里情绪几番变化。最终他放开她的手,眼内恢复成了盈盈星光:&ldo;秦姐,对不起,我……我真不是故意的。&rdo;&ldo;你走吧,我要休息了。&rdo;秦红颜没有再给他时间解释,起身来到冰箱前,取出矿泉水想要拧开。可刚被他覆盖住的手却像是遭无声吸去了力气,试了几下都拧不开,最终只能挫败地放弃。沈盛年的手,掌心干燥光洁,并不让人烦心,但她每次被碰触时都会无端端地生出抗拒,而且他碰触自己的感觉会停留在她身体上许久许久。再次走回客厅时,秦红颜发现沈盛年不知何时已经离开。她想,这个少年是个意外,本来就不应该在自己生命中≈出现的,离开也好。也好。二外是市内第一贵族中学,里面的学生非富即贵,都属家境显赫之流。所以根本不用跟着普通高三学生去挤高考的独木桥,基本到高三便开始准备出国。冷眼看着班上其余同学热火朝天地选择着国外的大学,沈盛年却一直没有准备的动作。事实上,他这几天都阴沉着脸,周遭没人敢惹他。沈盛年在二外算是个很低调的风云人物,外表出众,成绩优异,但却经常装病逃课,遇到集体活动也从不参加。刚入学时,有男生觉得他性格太拽,便集聚了几个人在天台上教训了他。沈盛年任由他们打了几拳,也没还手,大家都以为他不过是只软柿子。但几天后,那几个教训他的男生接二连三出事‐‐运动意外,车祸,摔伤。伤到的都是手臂‐‐而且是动手打沈盛年的那只手。任谁都看得出这并不是意外,但任谁都找不出沈盛年下手的证据。从那之后,再没有人敢惹沈盛年‐‐最让人恐惧的并不是明目张胆的暴力,而是悄无声息的阴毒。在学校里,沈盛年基本没有朋友,也很少有人敢与他对话。除了付玲子。付玲子是二外的校花级人物,长发黑直顺,白裙长飘美,基本上校花长什么样,她就长什么样。只见她飘飘扬扬走到沈盛年座位前,一路吸引了不少男生目光。然而她对那些目光不屑一顾,她想要的只是沈盛年的注意。&ldo;听说你们家要移民加拿大?&rdo;她笑吟吟问道:&ldo;那你想好要报考加拿大哪所大学了吗?&rdo;沈盛年头也不抬,语气冷漠:&ldo;怎么现在的人都这么八卦,我家要不要移民关他们什么事?狗拿耗子吗?&rdo;他此话算是指桑骂槐,但付玲子似乎对他恶劣的态度习以为常,不甚在意地转换了个话题:&ldo;不去加拿大也没事,美国,澳大利亚,欧洲都可以,只要你一句话,天涯海角我都跟着你走。&rdo;这番话在年少的人说来算是荡气回肠了,可沈盛年却丝毫没有被感动到:&ldo;你的人生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干嘛要给出意见?&rdo;话一出口,他忽地想起了秦红颜对自己说的那句话‐‐&ldo;你的人生,和我无关,我没有必要给出意见。&rdo;果然,不被爱的人怎么做都是错的。想起那晚的事,沈盛年便是气不打一处来,这秦红颜果真是铁石心肠。即使是宠物狗待一起久了要分离时也有感情吧,可她却一点反应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