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祝莞尔,快点给我,听见没!&rdo;&ldo;不行,除非你先告诉我她是谁!&rdo;我始终拽着那本杂志,不肯松手,最后庄昏晓有点恼了,将声音提高:&ldo;这和你无关!&rdo;闻言,我忽然想起前些天那个梦,在里面,我也是无关紧要的人--对于他和她而言。梦里现实,新仇旧恨,我也无暇分辨,只觉胸中一口浊气上升,牙齿痒痒的,于是,低头,张嘴,瞄准他的手,狠狠一咬。&ldo;啊!&rdo;庄昏晓吃痛,我趁着他松手的当,退到墙边,双手举起杂志,威胁道:&ldo;不要过来,不然我把她给撕了!&rdo;可毫无用处,庄昏晓眼睛都没眨一下,继续向我走来。看来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一狠心,双手前后一扭动,杂志撕开了一道小口子。随着那&ldo;刷&rdo;的一声,庄昏晓也在我跟前停住。虽然表情镇定,但我心里却像敲鼓一样,砰砰乱跳。我真的做了。我撕了庄昏晓的她。完了,他会生气吗?会打我吗?我该怎么还击?踢他膝盖还是踹他家小庄?没时间多想,庄昏晓打破沉默,忽然一把夺过杂志,然后‐‐彻底地将封面撕成两半。我的坐骨神经,脊髓神经,滑车神经,三叉神经,迷走神经,舌下神经,总而言之,各种神经都绷得紧紧的。庄昏晓双手撑在墙上,将我围在中间,面无表情地看着我,隔了很久,终于说道:&ldo;今后,我不想这本杂志再出现在我面前。&rdo;然后,他走了出去。我沿着墙壁慢慢滑下,蹲在地上,看着那个支离破碎的女孩,心里静极了。庄昏晓恨她。这样浓的恨,需要异常烈的爱。也就是说‐‐庄昏晓,很爱她。真相大白,原来如此夜阑人静。我放轻脚步,悄悄地走过庄昏晓家,来到自家屋子前,掏出钥匙,借着微微的光,倏地开门,快速进去。像做贼。这几天,我就像做贼。借口迟迟被拐走,店里无人照料,我天天一早便出去,深夜才回家,避免和庄昏晓说话。并且,在他说明那个女孩的情况之前,我打算一直这么做。走进卧室,将包一扔,趁着黑暗,一头扑在床上,我长长地叹口气。庄昏晓啊,庄昏晓,为什么你要记得她一辈子?正在长吁短叹,台灯忽然亮了,我下意识抬头,竟发现庄昏晓就躺在我身边!只见他双手枕在脑后,两只长脚交叠在一起。黄黄的灯光从他头上射下,将他的脸埋在阴影中。尽管如此,我仍然感觉得到,那双眼,正牢牢地盯着我。&ldo;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rdo;他问,声音较平时低沉。我将枕头罩在头上,闷闷地说道:&ldo;我也有秘密。&rdo;庄昏晓将枕头拖开,逼我看着他:&ldo;别闹了。&rdo;&ldo;我没有闹,我只是想知道那女人是谁?&rdo;&ldo;我早说过,她是谁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为什么你总要刨根见底。&rdo;&ldo;是,和我没关系,和你有关对吧!&rdo;&ldo;总之,她根本就不重要。&rdo;&ldo;如果不重要,你会记得她一辈子?!&rdo;&ldo;谁告诉你的?周墨色还是柳半夏?&rdo;庄昏晓咬牙。&ldo;你别管!&rdo;&ldo;祝莞尔!&rdo;&ldo;庄昏晓!&rdo;我们对视,互不相让。不过……瞪人也是会累的。隔了会,庄昏晓背对着我躺下,将灯一关:&ldo;睡觉!&rdo;&ldo;睡就睡!&rdo;我也背对着他躺下。但是……&ldo;庄昏晓,你干嘛睡我的床!&rdo;就这么别别扭扭地,过了一个星期,某人又找上门来。&ldo;我不去!&rdo;我斩钉截铁地拒绝。&ldo;为什么?&rdo;柳半夏问。&ldo;我不想再和你们家扯上任何关系!&rdo;我从牙齿缝中迸出这句话。&ldo;莞尔,&rdo;柳半夏将眼镜往鼻梁上推了推,静静说道:&ldo;你注定是摆脱不了我们家的。&rdo;&ldo;我总不可能一直都假装下去吧,那以后庄昏晓带我回去的时候……&rdo;说着说着,我自动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