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倾城这些天和夜莺白鹭在冷月阁楼游逛,画画写写,她的心中对冷月阁楼改头换面建成剑门有了竣图,基本上不会变,习剑的地方原先有,待客的地方也有,议事的地方同样有之……她的所谓改头换面只是做一些牌匾,换下之前的所谓的冷香居,白画厅……等等匾额。
做这些需要找人题字,购买木料,找木匠、雕刻工匠。
昨晚上,月倾城与玉十一观月阁赏月,两人就聊过这些事。
冷月阁楼建起来其实没有四年,当时是玉十一亲自监督建起来的,他有经验,这次月倾城把冷月阁楼建成剑门,他就想大揽大包过去,这心仪之人有事,自当亲力亲为。
月倾城可不想当闲人,头一回干这么大的事,她自是也想亲自包办了,倾城郡主对这些极其感兴趣,怎会假手于他人呢?再说了,玉十一又是借房子借银子,月倾城已经很是过意不去了,还怎敢麻烦这位大贵人呢?
虽说如此,关于建剑门的事,她还是让玉十一参与了,之前冷月阁楼竣图是玉十一亲手所画,所有牌匾的字皆为玉十一亲自所题,这事她真的很是佩服玉十一。
这次的牌匾题字自是拜托玉十一挥舞狼毫了,其余的事就不劳烦这位大神了。
建冷月阁楼,玉十一是令者,真正购材买物找木匠、石匠……工匠、雕刻工匠等等跑腿的事不是夜莺和白鹭就是梅兰竹菊四剑女、夏荷或春来。
月倾城有了夜莺和白鹭两丫头相助,那两丫头干这些事轻车熟路,那办起来自是如鱼得水,不到一日,这些事情就已办妥了。
月倾城只不过前去当了一回土财主,付银子的事,她干起来很是利索,却也精打细算,讨价还价,那些货主见她锦衣玉带,风度翩翩,气宇飞凡,本以为大财主上门,却未想碰到个抠门的主,总算是有生意上门,耐心的谈妥了事情,收了定金,强颜欢笑的把这位“金主”给送出了门。
酉时六刻,这些事情都已办妥,事情进行的很是顺利,月倾城很是高兴,她要请夜莺和白鹭两位大功臣去醉仙酒楼吃上一顿。
六月的天时,这个时候饮酒吃食还算早,酒楼客人不多,三人上得醉仙酒楼二楼选了个靠窗户的酒桌坐了下来。
上次上四海酒楼,月倾城和凤歌舞两人口袋寒酸的很,只点了二个小菜一盘牛肉,一碗牛骨头汤,一坛黄酒,这次腰包鼓了,财大气粗,月倾城喊来店小二点了八个大菜四个小菜一大碗鱼翅汤,再来一坛二十年陈酿一一一女儿红。
店小二喜开颜笑,这腿脚跑的极快,一盏茶时,这些酒菜都给上齐了,实乃金主大气,赏了他一两银子。
北宫锐泽心气难平,脑海里的倩影挥散不去,本是院中练刀,却定不下心来,恰巧杨三槐和王子逸此时来找他去四海酒楼喝酒,出门散散心也好,三人便出了北宫世家往四海酒楼而来。
这世家子弟出门,多为马车代步,护卫相随,北宫锐泽不喜此种作派,三人一路游街而来。
路上,杨三槐和王子逸两人聊得甚欢,北宫锐泽平时话语就不多,因有心事,甚少搭话,杨三槐和王子逸是北宫锐泽的小,知他的性子,两人自是聊他们的。
三人路过醉仙酒楼时,北宫锐泽停下了脚步,杨三槐和王子逸见北宫锐泽驻足抬头观望,似有所思,他们俩也停下了脚步,朝北宫锐泽所望的醉仙酒楼二楼望去。
俊朗公子和两位美如画的女子的面容出现在他们的眼中,他们俩的心不由得一跳,难见的美人儿。
杨三槐眼含诧色的看向王子逸,王子逸的眸光中同样含有诧色,他们俩知道小北宫锐泽只喜欢刀,何时喜欢过女人呀?再说了这通州城美女如画的贵女还是挺多,且有许多女子中意北宫锐泽,也没见他动过心,难道是今儿个开窍了吗?还是说北宫锐泽的心已有所属,而作为小的他们俩也被瞒在了其中。
王子逸冲杨三槐点头,杨三槐自知其意,两人会心一笑。
杨三槐对北宫锐泽言道“锐泽,这醉仙酒楼与四海酒楼及聚仙楼为通州城三大酒楼,虽说四海酒楼的酱香鸭是一绝,可这醉仙酒楼的名菜也不少,那黄蹄炖黄酱莱菔可也是一绝,好久没吃上这道菜了,我这腿脚也累腾了,我们不妨去这醉仙酒楼再尝尝这道菜?”
北宫锐泽不语,他的眸光就盯着醉仙酒楼二楼看。
“锐泽。”王子逸喊了一声。
北宫锐泽嗯了一声,回看向王子逸的眼神有些迷离,眉心一皱,问道“何事?”
王子逸笑道“我们去醉仙酒楼饮酒,可好?”
北宫锐泽不语,却先往醉仙酒楼走去,留下杨三槐和王子逸面面相觑,一时,两人苦笑摇头,起步跟了过去。
玉十一清早就出了冷月阁楼,此时他在北望山观水亭。
一身白袍,白衣胜雪,脸带面具,眼望新州。
他的身后三尺远,一青影相随。
“青鸟。”玉十一并未转身,仍是眼望新州的方向,他问道“凤前辈和百里前辈,他们俩何时离开北望山去往新州的?”
青鸟微弓身躯,回道“两位前辈是昨时辰时离开北望山去往新州的。”
玉十一望着八百丈宽的通州河,河水奔腾不休,波涛汹涌,水声震耳欲聋,河水的嘶鸣声犹如狮子的怒吼,震人心魄。
玉十一心忖新州乃匪患之地,从通州去往新州只有水路一条,所有船支皆归官府调度,没有官府的通文,这些船支是不可随意来往通州和新州的,想要过这八百丈的通州河没有船支是不可能的,难道两位前辈是偷渡过河的吗?是何事才让两位前辈如此行事的呢?
玉十一望着眼前怒吼的河水,不解道“两位前辈是何方弄来的船支?青天白日又是如何瞒过官府的巡查,乘船而去的呢?”
“两位前辈并未乘船。”青鸟语不惊人,却惊得玉十一回转了身子。
“这不可能,没有乘船,难道他们长了翅膀,飞过去的吗?”
“他们是飞过去的,踏浪而行,如仙人闲庭信步,属下亲眼所见。”青鸟的语气像是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
玉十一不语。
青鸟的语气毫无波澜,玉十一的心却惊得如眼前奔流不休的河水,汹涌澎湃。
凤歌舞和百里海清如仙人踏浪向新州方向飞过去时,青鸟当时见到,惊得下巴都快掉下了,他一脸的不可置信,以为自己在做梦,凤歌舞和百里海清的身影已清失在眼前,他望着河水久立不动,久久,他抬手甩了自己一拍掌,即使他的脸感到很痛,他仍是不敢相信,揉了揉眼睛,再揉揉,仍似在梦中。
青鸟等脚有力气了,他行到观水亭坐在石凳子上,望着河水呆了足足半日。
这世上难道真有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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