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他不等北宫锐泽回应,端起了酒碗,冲凤歌舞,言道“陈年的女儿红,就是香醇,前辈,请。”
凤歌舞始终那个样,不温不火,话也不语,端起酒碗就饮。
北宫锐泽本是有意结识月倾城,他想对来人火,却见他与老者喝的尽兴,便忍了下来,他不想再留下来自讨没趣,就“哼”了一声,起身离开朝楼下行去。
月倾城看着北宫锐泽的背影,她感到玉十一遇到麻烦了。
月倾城记得有句好似这样讲来叫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不叫。
北宫锐泽面对玉十一的戏耍,竟然只是哼了一声,那句“啍”声耐人寻味。
此人很是可怕,月倾城初见他时,除了他身上那把悬着的巨大刀刃,他身上毫无亮点可言。
这才是可怕之处。
“怎么?”玉十一望向月倾城,笑道“才几时没见,就把我给忘了?”
“没有。”月倾城急于澄清,随口而应,忽觉玉十一话语暖昧,什么就把我给忘了?他是故意的吧!月倾城偷瞄向凤歌舞,她觉得师祖的嘴角有些许微不可察的小沟沟,师祖偷笑她了,月倾城顿觉这脸火辣辣的灼烧,连忙端起酒碗,强自镇定,言道“你一来,就只跟师祖喝酒,应是你把我忘了。”
醉了,醉了,这话一出,月倾城感觉她被玉十一带进了沟里,那是越描越黑,啥也顾不得了,她术数本是很好的,此时也不管三七二十四还是三七二十八,为掩羞色,她大口的喝起了酒来。
玉十一陪了一碗酒,凤歌舞也喝了一大碗,脸色润红,他放下酒碗,看向玉十一言道“老年的女儿红入喉清润,唇齿留香,你小子这话没错,的确爽口。”
月倾城又半张起了嘴巴,傻傻的看着凤歌舞,她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在九峰山下,凤歌舞回了几句老秦头,这一路上除了和她说过话,月倾城从未见凤歌舞开个口。
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是这二十年的女儿红讨了师祖的嘴吧?
许是后者。
月倾城出玉京城前,她真没饮过酒,为了豪情江湖,她自是饮酒江湖,可也没有喝上几回,于酒来说,她还真不懂。
这酒自是辣的,清辣、微辣、浓辣、甜辣、香辣,火辣……总的来说就是辣的,她不明白师祖为何如此好酒。
许是,酒也是江湖吧?
“前辈,”玉十一脸如朗月,言道“晚辈前来讨酒,怎敢向前辈讨浊酒?”
这话,月倾城听得有些糊涂。
“跟了一路,为何今日讨酒?”凤歌舞眸光如电,直视玉十一那如添了新墨的俊眸。
跟了一路?月倾城眸色迷惑,不解的看向玉十一那俊朗的面容,玉十一收起了之前那张嘻笑之脸,俊眸如潭水澄清,他言道“前辈,剑门并非她能担起的。”
“你担心她。”
“是。”
“可你怎知她不行?”
“不是她不行,是晚辈不想她走这条路。”
“那是她的事。”
“是。”玉十一为凤歌舞满了酒碗,又转而给月倾城斟了一大碗女儿红,“可也是前辈领她走上这条路的。”
“好。”凤歌舞饮了酒,他微思道“讨酒可以,你必须出剑。”
“晚辈不敢。”
“无须再谈。”
“好。”
玉十一不再言语,他为凤歌舞斟满了酒,两人又端起了酒碗。
一切言语尽在酒中。
月倾城此时的嘴仍是半张着的,她隐隐约约觉得玉十一和师祖在说她,可她听得不太明白,似乎有些糊涂。
玉十一和师祖的言语怎的如此奇怪?
不怪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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