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夜,行走于旷野,月华洒下,星星眨眼,虫鸣相伴,温风相随,清香扑鼻,那夜色美的让人心醉。
月倾城借了月色,偷瞄了一眼老者,老者讲完故事后,他的眸色里有一丝哀怨,有一丝缅怀,他拔开了酒壶塞子,拿起酒壶的手有些许抖动,酒壶嘴贴进了皱巴的老唇,忽而仰起脖子咕噜咕噜的饮起了酒。
江湖有故事,许是怀念,许是忧伤!
月倾城知道老者是在向她讲着他自己的故事,月倾城什么都明白了,老者乃无名剑客凤歌舞,老者乃剑酒仙一一一汉城剑酒仙,师傅凤青青乃老者口中的女婴,老者乃她的师祖一一一无名剑客凤歌舞,春城剑酒仙。
月倾城本想喊一句师祖的,可话到嘴边却说出不出,那一夜再也无语。
凤歌舞和月倾城进了泉州晋城,这次进城,两人进了成衣铺,一个锦衣玉带,一个衣衫褴褛,两人得换一身行头。
凤歌舞和月倾城两人从成衣铺出来,两人还真成了爷孙俩,不过,一个爷爷,一个却是孙女。
凤歌舞那一身破褴褛换过,着一身青袍,从头到脚捯饬捯饬后,那真是像变了一个人,月倾城从师祖那慈眉善目中可瞧出凤歌舞年少时乃是风流倜傥气宇轩昂之辈。
月倾城此时明黄罗裙着身,翠色的丝带衣间一系,顿显袅娜的身段,肩若削成,腰如约素,那三千青丝随意挽成凌虚髻,右钗一枚馏金点翠钗,鹅蛋般的脸肤白如玉,柳眉杏眼,琉璃般的眸子澄澈明净,静得如一汪碧水,水汪汪的明亮。
月倾城女儿身装扮仍显贵气应是花费了不少银两,其实也不然,月倾城贵为郡主本身穿啥,贵气自有,她之前的锦衣玉带可比这贵上十倍不止。
可两人这一身行头,仍是花了百两银子。
凤歌舞和月倾城两人不是身无分文吗?饮酒吃食还得靠捕食野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禺国西北地区,物质贫乏,百姓生活举步维艰的,这个地方山匪土贼居多,行为猖狂,活动猖獗搞得民不聊生。
凤歌舞和月倾城即近泉州陵西格玛瑙鲁小镇,两人口袋空瘪,酒壶已空,两人是去往小镇用野味换吃喝的。
镇虽说是小镇,可与大禺国南方城镇相比,富裕华丽肯定是不能相提并论的,那一个是天上仙境,一个是地府地狱,可若比方圆大小,这里小镇方圆之地与南方城池也不遑相让。
凤歌舞和月倾城还未进得小镇,还有里把路吧,就被一帮人围住了,围住他们俩的人个个提枪拿刀,背上背箭,骑着大马儿,怒眼圆睁,凶神恶煞的,极似土匪。
面对这些人,凤舞歌和月倾城自是不会心慌意乱,月倾城还望着他们露出了笑脸,哟呵!我的个乖乖,这些土匪眼瞎了吗?打劫打得他们俩身上。
凤歌舞衣衫褴褛自是不必说,月倾城虽说锦衣玉带,可一路风尘仆仆,也看不出多华丽,再说了两人没有马匹别说马车了,凤歌舞除了腰挂酒壶,那可是两手空空,月倾城背上背剑,连腰带玉佩都没有,打劫他们俩个,那一双双眼睛岂不是白睁着的吗?这一老一小很明显的身无分文嘛!有何可抢?
月倾城见到被围,心里别提多雀跃了,这久不动的手也有些痒了,他们俩个正好缺银子,打劫他们俩,这岂不是要反被打劫吗?当一回土匪也好玩,这岂不是正合心意!她还巴不得呢。
月倾城摇手示意,笑嘻嘻道“好汉,好汉,有事好说,舞枪弄刀的可不好,你,下马来聊聊。”
月倾城所指之人为陵西格玛瑙鲁小镇的里正。
有城镇自有里正,陵西格玛瑙鲁小镇的里正名为陈敬宇,四十岁的中年汉子,浓眉大眼,身材魁梧,于这小镇上当里正还得会一些拳脚,不然无人可服,陈敬宇自是会的,他今日带人出镇是来巡查的,实乃土匪最近活动大过猖獗,刚出城门没多久,前头探路的人回报,有两人朝小镇而来。
这里常有土匪出没,陈敬宇怀疑凤歌舞和月倾城他们俩是土匪乔装打扮下山来小镇踩盘子的,故带人行了过来,好抓住他们,盘问盘问。
两人被围,老者面不改色,神情如常,小的却嬉皮笑脸,傻言傻语,两人行为怪异,陈敬宇微愣,心中仍生疑,这世道若是行人打此过,遇上被人围堵,怎会如此神情,这不是土匪派来踩盘子的人,就是高人。
不管何人?带回镇上盘问盘问,绝不能随意放他们走。
陈敬宇对月倾城的话语不理,他对身边两个脸上皮肤略黑的壮汉言道“带回去,好好烤问烤问,绝不能放走一个土匪。”
闻听陈敬宇之话,月倾城心中一愣,这许是误会呀!不是土匪?可个个穷酸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还以为遇上土匪了呢?不是土匪那自是镇上的人了,可还是眼瞎了,怎会把她和师祖当土匪呢?
看我这俊俏模样,哪哪看也不似土匪呀?这浓眉大眼的家伙白长了一双大眼睛。
这些人不是土匪,月倾城心里还有些失望,若是土匪,为民除害,自当行侠。
月倾城来江湖游玩,她可不光是游山玩水,她可是有志向的,行侠仗义当侠客。
“喂,喂,”月倾城见那两人下马而来,她挥舞着双手,嚷嚷道“何必大动干戈,有话好说吗!”转而手指陈敬宇,斥道“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强掳良民,这大禺国难道没有王法吗?”
王法?还有人同陈敬宇讲王法,这世道还有王法吗?陈敬宇不知道,他本是这处地的王法执行者,可看看他身边这些人,那一个像官府之人?
这里有大禺国王法的话,老百姓还会这样穷困潦倒?还会土匪猖獗吗?
良民,许久没听见有人自称良民了。
陈敬宇作为陵西格玛瑙鲁小镇的里正,他都分不清谁是良民了。
许是良民?还是带回去再说吧!
陈敬宇并未下马,他指着这-片天空狂笑,对月倾城言道“良民?这里没有良民,只有生活穷困潦倒苦不堪言的老百姓,及数不清的土匪。老百姓是土匪,土匪又是老百姓,我作为这个镇上的理正,我都分不清谁是谁,你说你是良民,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闻陈敬宇之话,月倾城不再言语,她看到了陈敬宇眼里的心酸和无奈。
原来这浓眉大眼的家伙是这个镇上的理正呀?我还以为他是土匪头子呢?他的话言之有理,是土匪和良民光凭外貌又怎能瞧得出来呢?跟他去就跟他去吧!既为镇上理正,有何不可?
月倾城不再笑,她言道“好吧!我跟你们走,别刀枪架着,我们自己走,你们几百号人,难道还怕我们一老一小跑了吗?”
自是当可。
“交出你的剑,自是可。”陈敬宇看了一眼一声不吭的凤歌舞,转而看向月倾城背后背着的新月剑,语气变得平和。
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给给给,拿去,拿去。
剑客,剑自当不离身。
月倾城可不认为她是剑客,她可是货真价实如价包换的侠客,替天行道的剑侠。
剑侠,月十六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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