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州济城玉香阁兰花亭。
亭内香铭干果糕点溢香,一青影一白袍,身着白袍手捧经书品着香铭之人乃玉十一,那手拿干果却未咬上一口眼望亭外飘雨的青影自为春来。
亭外雨丝渐浓,天阴沉沉的,远望仿佛这天要垂下来似的,天地成-色。
五月的天气总是多情,常思泪流。
春来想小公子他们了,五月的天气总是多雨,有句话是五月梅七月连,也就是说这个时节的雨水多,多雨的季节,每年这个时节济城确为三天雨来二日晴。
多雨的时节,总让人多思,春来陪着公子读书,能干啥?听风看雨,食果无味,自是望雨思情了。
春来眸光一亮,那天地一色中有白影显现,渐向玉香阁而来,信鸽传意。
春来起身而立,望着白影渐近,脸上神情有些许期待。
春城同样在下雨,天闹腾的更凶,电闪雷鸣,老天爷那眼泪叭嗒叭嗒犹如黄豆般的大,已经下了一天一夜了,月倾城心想,这老天爷有多大的伤心事,哭得这么凶,这雨下起来,咋的就没停过的时候呢?这架势越来越凶,好似要把天上的水都倒下来似的。
多雨的时节,总是容易起思绪,兰剑端着茶水进了望月楼的小阁楼青风阁,月倾城想起了玉十一,她家公子离开十多时日了,不是说还要回来的吗?都这多时日了,也不知归途何日?
怎会想起他,管他归途何日呢?咋回事?难道这脑子被这恼人的雨天闹的不好使了?月倾城轻敲了一下脑门。
那日从福满楼回到梅宛山庄,月倾城打算第二日就走,梅清荷邀了南宫清雪来梅宛山庄做客,她又怎会就此放月倾城离去了,再说了她还有小心思,没什么理由可留,就以她和南宫清雪明日斗剑切磋剑术的由头留月倾城观战。
她是来寻剑十一的,可自那日剑十一和一枪震关东雷上鸣比斗后,春城再也无剑十一的任何传闻了,也不知剑十一在何方?剑十一神龙见不见尾,也不知何时能寻到他?
月倾城来游玩江湖的,也没个时日赶慢赶急,留一日就在留一日呗,可这一留却留了将近半月了。
春湖园赏花杀了人,这事本应有人找上门的,至今日好似那事没有生一样,月倾城想想,张家的家主许是晓得梅清荷是梅宛山庄庄主的闺女,怕是惹不起,不敢前来寻仇吧?
月倾城想的也没错,但也不全对,梅家虽为春城第一世家,张家并不逝色多少,真的相斗,自是损敌一千自伤八百。
凡事得掂量掂量斟着斟着,有些事可为,有些事不可为,有些事不值得撕破脸皮大动干戈,那自然可息事宁人就不会再把事情闹大,有些事只是还不够明朗,大世家家主又岂可为了不值得的事就冒然出手呢?
这件事说小不小,说大又可不大,那要看张家家主张世城如何决断了。说小不小是因此事牵扯进去的人都似乎不是一般人,沧州三虎被杀,还得看沧云门门主有何意见?说大又可不大,仍是看张家家主和沧云门门主如何想了。
可一切的一切仍得斟着斟着,这事有没有可行性,越是大世家大门派行事越如此,不急,得沉住气。
三日后,暗卫再次回报,张家家主张世诚更不急于一时了,那一剑割了袁伍级的人确为玉京城之人,而他的出身在张世城眼里简直是没有出身,那出身连只蚂蚁都算不上,随时都可踩死。
张四城有些事没有弄明白,这样子的出身怎会有剑童剑女?梅清荷,南宫清雪,李润杰都没有,以他的身世怎会有,且剑女皆为不俗。?
张四城隐隐觉着,他的手不够长伸不进去,这人只怕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再说了,死了几个人而已!于他来说并不是很重要的事,他可没有打算为他们报仇,他行事只是为了张家的脸面,他单纯的是想知道,何人敢为此事?敢打张家的脸面,为何打张家的脸面?
若只是口舌之争引起的,那则更为小事了,争勇斗狠那又算得了什么?私下找梅家,李家,南宫世家讨个说法,赚个脸面就行,何须小事化大呢?
自是大事化小了,不争为争,争,得权衡利弊,不可鲁莽行事。
大世家行事,凡事退一步,凡事让一步,这人情多了,利反而更多一些,且日后还会越来越顺风顺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