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就这么站在原地,等待着殷独贤的到来。躲避,实在是太累了,靡音不想再这么做。她想要休息,如果殷独贤这一刀能够让她休息,那也好。那也好。靡音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殷独贤觉得,自己和靡音的距离是很远的,因为在刚才,他们看着彼此的时候,殷独贤感觉和她之间相隔很远,仿佛永远也无法到达。但是真正走来,却不是这么回事。殷独贤很快便来到了靡音的身边。她的面容,是安详的,没有害怕,没有恐惧,只是安详还有……美丽。很可惜,这样美丽的女人却从来没有属于过他。可是,至少她将会是死在自己手中的。殷独贤举起了手中的刀,他要杀了靡音。杀了靡音。靡音的身后,是强烈的天光,白得耀眼,然而就在这样的耀眼之中,忽然出现了更强烈的一点白光。那是染着杀意的一点白光。那是,一把剑。另一把剑,从靡音的肩膀上越过,向着他刺来。殷独贤赶紧向后退去。靡音也没料到会有这突然的变故,她只觉得自己的手臂一紧,然后,她的面前,挡了一个人。远修。是高远修。殷独贤微微眯起眼睛,许久之后,他的嘴角勾起:&ldo;原来是你,好久不见。&rdo;&ldo;是的,好久不见。&rdo;高远修重复着他的话,但是语气,却是沾染着浓浓的恨意。&ldo;看你的阵势,是要保护靡音?&rdo;殷独贤的脸上,有种冷冷的讥诮:&ldo;但是你就没发现,靡音并不想要你的保护。&rdo;&ldo;我只知道一点。&rdo;高远修道:&ldo;你不可以在我的面前伤害他,任何人都不可以!!!&rdo;殷独贤的眼睛眯缝着,他上下打量着高远修,良久,忽然说道:&ldo;你知道吗?过去,有很多人都说,你和你的父亲并不像,但是现在看来,至少,你和你父亲的性情,还是一样的。当初,他也是用这样的语气告诉我,让我别企图造反,他说,他不会让我得逞……可是结果你也看见了,他,死得有多惨……&rdo;&ldo;住口!!!我不许你提他!!!&rdo;高远修几乎是怒吼着说出了这番话。&ldo;难道我说错了吗?&rdo;殷独贤继续说着,他的眸子上,覆盖着一层薄冰:&ldo;他所效忠的主人,并没有保护他,而他唯一的儿子‐‐你,只能苟延残喘地活着,连一个男人的身份都失去了,你说,难道他不悲惨吗?&rdo;话音刚落,高远修就拿着剑向着殷独贤刺去。两人顿时纠缠在了一起。双方都使出了自己的全力,每一招,都是杀招。刀光剑影之中,所有的爱恨情仇都膨胀到了最高点。经过几年的练习,高远修的剑术进步神速,再加上第真机的指导,他已经能够和殷独贤抗衡。这是一场血腥的决战,两人像是猛兽一般,撕咬在一起,不肯松口。没有人愿意认输,大家都是被仇恨所驱使的人。都是。他们在撕咬着,不停地撕咬着,那些血肉,在空中飞溅着。互相,都不会手下留情,没有留情必要,也没有留情的可能。不是生,就是死,在这个最后的时刻,只有这唯一的选择,两个人的动作,都快得不可思议。那些凌厉的杀气,四散出来,弄痛了靡音的脸颊。他们不停地击打着,剑影漫天都是。他们从屋子里,打到了外面的院子中,那些花,那些正在盛时的花,都被剑给扫下了。漫天的剑影,漫天的花海。景色是美丽的,同时,也是残忍的。在花的翩飞中,血,也是在飞舞着,一点点,飘洒着。两人都看不清对方了,中间,太多的障碍。然而就在这时,殷独贤看见了高远修招式中的一个缺陷,然后,他的剑,趁着机会,向着那个缺陷击去。剑,穿过了花,穿过了血,就这么,向着高远修刺去。而当高远修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没有了躲避的时间,那把剑就这么刺≈入了他的小≈腹中。剑,刺得很深。高手过招,只要这么一瞬,就什么都结束了。高远修落下了剑,倒在了地上。而殷独贤,他必须要补刺一剑,只有这样,才算是完成了杀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