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轻飘飘地看向高远修,又有意无意地滑向他的双≈腿间,良久,他道:&ldo;当然,我说过,你是自由的。&rdo;&ldo;不过,&rdo;极净万来到靡音的身后,手则缓缓抚≈o着她的黑发,那种姿势,带着一种宣示:&ldo;同样,作为你的朋友,我偶尔也应该可以来见见你吧。&rdo;高远修看着他的举动,手缓缓地握紧了。&ldo;是的。&rdo;靡音重复道:&ldo;欢迎你以朋友的身份来看我。&rdo;就这么,靡音跟着高远修来到了他的住所。从他的叙述中,靡音得知,第真机是耶罗的将军,而高远修,则成为了他的义子。两人站在高远修的屋子里。房间的布置结构,全是耶罗的风格。但是靡音却忽然有种时光倒退的错觉。像是他们还在双灵宫中,像是青兮还是活着的,像是一切都没有改变。但是,那种错觉,只是一瞬。只能是一瞬。靡音站得离高远修很近。她记得,曾经自己和远修是一样高的。可是现在,她必须要仰起头,才能看见远修的脸。其实一切,都已经改变了。他们的外貌,都被时间雕刻出了另一种o样。但是,总有一些东西,是时间的流水冲不走的。例如,他们共同拥有的美好的回忆。在那个无忧无虑的年纪,他们一起在双灵宫中度过的日子。那些记忆,那些笑容,是永远留存的。&ldo;靡音。&rdo;高远修看着她,一双灿若星辰的眼睛,含着隐隐的痛:&ldo;靡音,你受苦了。&rdo;&ldo;没有,我过得很好,真的。&rdo;靡音伸出双手,抚上高远修的脸颊:&ldo;远修,我已经会得照顾自己了。&rdo;还是那张脸。靡音的手掌,触o到了一种熟悉。就像她以前做的那样。远修,是不会改变的。高远修知道,靡音过得并不好,她不可能过得好。但是,他什么也没有再说。他宁愿她永远忘记。&ldo;以后,你就在这里生活下去,好吗?&rdo;高远修的手,罩上了她的。此时,他的眉头轻蹙了一下。因为,靡音的手,居然是那样的冷。那是一种从骨髓深处传来的冷。而以前,靡音的手,是暖的,软的,柔滑的,是一种确确实实,充满希望的肉体。究竟要经历多少的事情,才能让一个人的手,冷成这样?想到这,高远修的心里,像是万蚁啃噬一般。他的血液中,流淌了浓浓的恨意。对杨池舟和殷独贤的恨意。是他们,是他们将靡音害成这样的。&ldo;远修,以后我们两个就这么生活在一起,就我们两个,好吗?&rdo;靡音缓声问道。&ldo;当然。&rdo;高远修一把将她拥入怀中,紧紧地抱着。&ldo;我好累,真的很累。&rdo;靡音的声音中透出了无尽的疲倦。高远修将靡音带到了毛毯上,让她躺下。两人一起看着窗外。此刻,天空浸染了晚霞。血红的颜色,给人一种沉重。靡音的声音在这时响起。那声音,清澈,微弱,像是夜晚睡莲盛开:&ldo;远修,记得吗?以前我们也常常这样躺在一起的。&rdo;高远修记得。永远都记得。那是在双灵宫中的事情。高远修常常在靡音睡觉前给她讲宫外的事情,集市,花灯会,狩猎。每次,靡音都听得津津有味。然后,就非拉着高远修在自己身边躺下,在黑暗中,聆听那个外面世界的精彩。而今天,那些日子,仿佛又重新回来了。只是,中间历经了太多事情,每一丝空气,都染上黯淡的荒凉。但是重逢,毕竟是可喜的。忽然,一只手,缓缓地握≈住了高远修。靡音道:&ldo;远修,见到你,真好,真的。&rdo;高远修没有说话,只是将她牢牢地握≈住。房间里,是安谧的气氛。所有的尘埃,都沉寂了下来。靡音的唇,开启了。她的唇,有着淡淡的粉色,每次张开时,那些细纹便会动荡,像是水的波纹一般。靡音用生平最淡静的语气,向他述说了自己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