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池舟倏地起身,将她揽入怀中。他的唇,吻上她的黑发:&ldo;我不会让他再碰你一下。&rdo;靡音笑了,那个笑,很轻很轻,轻得无法挂在脸上:&ldo;可是他是皇上……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是我这样一个女人?&rdo;杨池舟没有说话,但揽住靡音腰际的手,却加重了力度。此刻,田成在门外恭敬地说道:&ldo;启禀王爷,皇上请您入宫,说有要事商议。&rdo;杨池舟犹疑了下,最终放开了靡音:&ldo;我很快就回来。&rdo;那天之后,杨池舟便没有再和殷独贤见面,今天,殷独贤主动来邀请自己,他必须得去,他不能在满朝文武面前,让他们的圣上不快。作者有话要说:☆、叛乱靡音没有动静。杨池舟抚≈o下她的头发,柔声道:&ldo;等会回来我就带你去逛夜市,你还没去过对吧。&rdo;靡音还是刚才那个动作。杨池舟无法,只能出发。但就在他踏出房门的那一刹那,靡音叫住了他。杨池舟转过头,他看见靡音在对自己微笑。笑容是轻忽的。&ldo;你早点回来。&rdo;她这么说道。杨池舟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可是时间容不得他往深处想,他应了一声,登上下人早已准备好的马车。一路上,他的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总像是,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他回忆着,不断地回忆着刚才的每一个场景。他又看见了靡音嘴角的那抹笑。他看不清的笑。忽然,他掀开帘子,大声道:&ldo;快回府!&rdo;马车飞快地转个头,如一阵风般,往刚才来的方向驶去。王府中的人诧异地看着王爷阴沉着脸冲回王府,看着他快速穿过回廊,看着他撞翻几个端着茶盘的奴婢,看着他冲入靡音的房间。杨池舟看见了。深紫色的帷幔里,靡音躺在chuang上,紧紧闭着眼。她的手,放在chuang边,手腕上,有道深深的伤口。血,顺着chuang单,流淌在地上,形成一个个殷红的湖泊。杨池舟马上奔过去,撕下自己的衣衫,包裹住她的伤口,一面高声唤下人请大夫。听见那些纷扰,靡音缓缓睁开眼睛,隔了许久,才看清眼前的人。杨池舟将靡音拉起,让她靠倒在自己怀中。&ldo;为什么?&rdo;他的声音带着痛:&ldo;你为什么要这么做?&rdo;靡音的声音,是虚弱的:&ldo;我不想再受殷独贤摆布,我无法忍受另一个男人碰我的身子。&rdo;杨池舟紧紧按住伤口,可是血还是不断涌出,染满了他的手心。或者,他的手心,早就有她的血,她的泪。是他,对她不起。&ldo;为什么当初,不是你当了皇上呢?&rdo;靡音轻声问道:&ldo;如果是这样,你就能保护我……不会让殷独贤伤害我……&rdo;说完,靡音晕了过去。那天,杨池舟没有入宫,一直在府中,亲自看着大夫救治她。杨池舟以下犯上的事情,开始在朝中流传。为了一个女人,杨池舟打了圣上,并且违抗圣命。并且,有人听见,那个女人唆使杨池舟叛乱。可所有人都只敢窃窃私语,毕竟杨池舟和殷独贤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异姓兄弟,关系不一般,没人敢公开说什么。可是流言,还是像小石子,坠≈落在容易起涟漪的湖面。风过,叶子开始不安地摇动。朝野,又开始蠢蠢欲动。时间,就这么慢慢流淌过去。可很多东西,是洗刷不走的。靡音,还是消沉着。手腕上的疤痕,形成一条凸≈起的鲜红色肉条,在白嫩的肌肤上,显得越发狰狞。那件事,永远记刻在当事人心中。杨池舟没有再离开靡音半步,他担心她会害怕,会因恐惧而再度做出傻事。他一直陪伴在她身边,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她。杨池舟拥抱着靡音,她的身体是软的,热的,可是她的心……他o不准她的心‐‐他最渴望得到的东西。靡音站在窗前,看着院中的景致。花草繁盛芳茂,紫红的木槿染着露珠,淡雅却耀目,清风吹来,花香袭人。但在靡音看来,这一切却带着一种籁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