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时。只有嘴在动。像是戴着一副假面具,其余的脸部神经。没有任何的牵动。&ldo;果然,皇兄还是忍不住了。&rdo;极净万微微一笑:&ldo;那么,他准备什么时候动手呢?&rdo;&ldo;下个月初五。&rdo;留金道。&ldo;果真是等不及了。&rdo;极净万握着花枝,眼角一弯:&ldo;也难怪,越是离皇位近地人,越是能感受到更多的诱惑。皇兄当了这么多年的太子,整天面对着那仅一步之遥的宝座,难为他等待了这么久。&rdo;&ldo;二皇子,我已经部署完毕,到时,大皇子所率队伍中,有一半是我们的人马,到时,您再率领一些人进宫救驾,理所当然地成为太子。&rdo;留金道。&ldo;我不喜欢当太子,总觉得,这个位置,是不吉的。&rdo;极净万道。他的手,在花枝上游走,绿色的根茎上,有些小刺,在极净万的指腹上产生了微微地痛。但是他喜欢这种感觉,这让他清醒。清醒地面对一切。闻言,留金问道:&ldo;可是二皇子,倘若让大皇子杀了皇上,那么,那些一向对你的身世有微言的长老们,到时恐怕也会推选出另外的人选。所以,还不如让皇上多存活些时日,帮助您建立威望,让那些长老慢慢归顺。&rdo;&ldo;何必呢?&rdo;极净万对着花蕊微笑:&ldo;不服你的人,从来都是不服的,留下来,又有什么用?&rdo;留金的眼中,精光一闪:&ldo;二皇子,您的意思是……趁着大皇子叛乱之际,将那些碍事的长老一概除去?&rdo;极净万很慢很慢地闭了下眼,一些凉薄地意味从里面流溢了出来:&ldo;任何一个新的王的诞生,都需要鲜血,他们的鲜血,应该能保佑我的王朝的建立。&rdo;留金垂首:&ldo;是,谨遵二皇子的意思,属下一定会将事情安排妥当的。&rdo;极净万道:&ldo;好了,回去吧,免得皇兄对你起疑。&rdo;留金应了一声,接着转身,快速跃上墙头,消失在血色夕阳之下。之后,极净万拍手,唤来下人,命令他们将屋子中的尸体给抬出去。清醒那名侍卫的咽喉被一刀割断,他身体中的血液全部流了出来。那血液汩汩的声音,即使在他死后,也还在响着,偶尔,像是他喉咙中的呜咽。厚重的地毯,全部都被沾湿了。进来收拾的下人似乎已经对这样的情景习以为常,他们沉默迅速熟练地将尸体拖走,抹去血迹,重新换了地毯,点上了熏香。一切,都在无声无息之中完成。没多久,书房中又重新恢复了杀戮之前的样子,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就连血的气息,也被特制的熏香的馥郁香气给掩埋。直到这时,极净万才回过头来,慢悠悠地坐在了椅子上。红色的夕阳,渐渐变黑,一重重的阴影,像是水一般,将他淹没。从腰部,一直上升到胸前,淹没了颈脖,最后,整张脸都被遮蔽。是的,所有的人,都是掩埋在黑暗中的。所有地心。都是黑色。在这个世界上。很少有人是干净地。极净万不是。他从来都是不是。靠近皇权地人。没有一个不是被鲜血所浸染。干净不了。永远也干净不了。从懂事地那天起。他就知道。自己和极撒风。只能存活一个。即使他不想争斗。极撒风也不会放过他。因为猜忌。皇位上的人,最喜欢做的事情,便是猜忌。什么上天选定,皇权神授,都是鬼话,都是当权的人用来欺骗百姓,欺骗自己的鬼话。他们比谁都清楚,谁都可能当上皇帝,所以他们会猜忌身边的所有人。所有有资格与自己竞争的人。极净万清楚,他很了解这一所以,从有能力以来,他便开始了计划,一步步地培养自己的势力,一步步地向着皇位走去。他必须登上皇位。否则,便是死。只有这两条路,别无选择。极净万不想死,他要活着,所以,就只能是别人死。一人活,一人死,这是再公平不过的事情。经过多年的努力,他在极撒风身边。安插了许多眼线,不仅仅是留金,还有极撒风地宠妾。也都是他的手下。极净万了解极撒风的一举一动,他不着急,他在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