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酒吧喝酒,潜意识里就知道怪物会来,他总是在我需要的时候出现然后给予我一些急需的东西,有时候是劝慰,有时候是开导,有时候可能只是他那个不太厚实的肩膀。那个晚上我喝多了,怪物也多了,喝高之前我真没想过要和怪物发生什么,可酒精一上脑,有些事情便不受控制了。我酒量可以横扫东三省,那晚是真郁闷了,所以醉得快,但醉也并不是烂醉,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知道我抱着一个很美好的人,太温暖了,我舍不得放开。但第二天早上,我就囧了,我宁可跟一陌生人酒后乱性,也不想那个人是怪物,没有做哥们儿做到床上的。可同时我又觉得这不是个大事儿,都老爷们儿,错就错了,也不存在道德层面的责任问题,可我忽略了南北的地域差异,怪物那叫一个小心眼儿,愣是跟我冷战了半个月,后来怎么和好的我又忘了,只依稀得出个结论‐‐怪物其实不怪,也不难搞,如果非要找个比喻那就是像荔枝,看着粗糙磨手,一剥开,就是柔软的肉了。其实那时候我已经把他剥开了,可我自己不知道。直到怪物说他要回家,我也并没有什么感觉,父亲出事了自然要回,我还特殷勤的帮人家收拾这个收拾那个。结果怪物就像个平安符,他一走,我公司就出事儿了,那两个月忙得我脚打后脑勺,等终于闲下来可以看看俄罗斯的月亮,那月亮才慢慢变成怪物的脸。我发现我挺想他,当时觉得他是我所有哥们儿里最特别的,但具体特别在哪儿说不出来。我弄了网络电话,终于时隔六十多天又跟他唠上了嗑,我当时觉得腰不酸了腿不痛了浑身都有劲儿了,我想我可能真的把他看得很重,我想我应该去深圳看看。我不喜欢深圳,到现在都不喜欢。那里对于我来说就像是热带。你能让非洲人去南极让爱斯基摩人去非洲么,每个人都有他适合生活的地界儿,那地儿不适合我,但我还是颠颠儿过去了,因为那里有凌飞。其实我不太喜欢叫他的大名,一叫就浑身不舒坦,有时候头皮还会麻,包子说这是一种很别扭的羞涩表达法,好吧,没什么不敢认的o(╯□╰)o在深圳那几天很过瘾,玩儿得过瘾,热得也过瘾,所以离开的时候我属于尽兴而归。但,怪物亲了我一口。其实怪物从来都是直截了当的,无论游戏里还是游戏外,他喜欢谁就笑,不喜欢谁就皱眉,喜欢和你玩儿就腻一起,不喜欢和你玩儿就连搭理都懒得搭理,所以他亲我就是对我有意思了,我知道的。哪怕那时候脑袋是木的,潜意识里也是知道的。包子曾不只一次的开玩笑,说你俩凑一起得了,没见过这么般配的。我没当回事儿,因为从哥们儿转对象不是那么好转的,这和演员转型一个道理,你演惯了欲女,再演玉女,就怎么看怎么别扭。而且,沈锐那事儿还没完全从我心里过去,这时候找上怪物,我觉得不厚道。当时怪物看着我后退,我数来着,每数一步,我就想着他该转身或者说不定还会对我比划个中指,他干得出来那事儿。结果怪物转身之前,退了七步,并且大方的挥手告别。后来我想,那可能就是他的底线了,他是怪物,骄傲得像只花孔雀,他没办法低到尘埃里,为了谁都不行。但我可以。离开深圳的时候我是真觉得自己不会后悔,我向来觉得后悔是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事儿,哪怕对于沈锐,我都没后悔,可在怪物这儿破戒了。包子问我是什么时候想清楚决定放弃沈锐寻找第二春的。我想了很久,没答上来。我只知道从深圳回来没几天,我就开始抓心挠肝的想那张闪闪发光的脸,然后一遍遍模拟如果当时我把人搂过来回啃过去了会如何这一类的场景,我像个娘们儿似的磨磨唧唧翻来覆去地想我做的对不对,我甚至把两个人从心里提溜出来做了个对比,然后我发现,完全没可比性。他俩唯一的相同点就是都曾让我心动,但好像也有微妙的差别,我可以清晰找出来哪天的哪一眼看上了沈锐,但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喜欢上的怪物,感觉到的时候,那苗儿就已经生根发芽枝繁叶茂。我喜欢怪物,这没什么不敢承认的,我只是不敢跟对方说,因为我害怕说完又没那个能力负责任,那不如不说。后来想想,那段日子我好像被琼瑶附体了,整天东想西想就跟自己是言情剧男一号似的,要不是那通电话让我听见凌飞在跟人开房,我估计我能自己跟自己意淫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