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担心药会流出来,索性颤抖着探入他口中,一直把药往最里边送,并且,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稍作停留。
男人下意识地开始吞咽。
一直等到他把一口药全部吞咽下去,温言才从他口中撤离,立刻用温开水漱口,随手抓了一把糖扔进嘴里。
甜,太甜了,终于不苦了!
她一边嚼着糖,一边转头看向躺在她身上的男人,仍然睡得很沉,薄唇却下意识地蠕动了几下。
他该不会也在做春梦吧?
温言忍不住兀自笑了起来,回头看看桌上还有几片药,脊背发麻。
她用同样的方法,把药一片片地灌进他嘴里,逼着他吃下去,越到最后,越顺利了,并且,她发现,有了一次这样的经历之后,他像是很期待她了。到最后,她的唇刚触到他,他便主动张开紧闭的唇齿,像是迫不急待地迎接她。
他不会是故意装睡吧?
想到这,温言使劲推了推,“凌先生,你醒醒。”
没反应。
推了两次,仍然没反应。
温言才把最后一片药碾碎,重复之前的动作,把药送到他口中。
最后一刻,等他把所有的药吞下去,她突然有些不舍。
她猛然想起白天在会展中心的那个逆光之吻,所有的味道和触感似乎都还在。她心里瞬间滞涨得难受,拿着瓷勺的手迅速摸索着找到床头柜上的碗,把瓷勺放进碗里,收回手,覆在他仍然滚烫的脸上。
让人惊奇的是,他竟然有动作!
大概是感觉到没有什么可吞咽的了,口中却还停留着柔软的身外之物,下意识地去碰触,起初只是轻轻地,很快,他动作的幅度越来越大,到最后,男人侵略的本性很快暴露,已经不满足于原地就擒。
他开始闯入她的领地,攻城掠地!
怎么会这样?
温言突然脑袋一片空白。却像是条件反射一样回应他,回应得与以往每一次和他接吻的时候一样热烈急切。
她这算不算趁人之危啊!他在沉睡状态,她是醒着的,这样对他来说应该不公平吧?
问题是,这种熟悉的感觉,她太迷恋了。
面子问题,此刻完全做了荷尔蒙的俘虏。
虽然很苦,因为她每次都是急匆匆地漱口吃糖,这次什么也没做,他口中更全部是药味。浓浓的药味就这么被卷绕着弥漫在两个人的唇齿间,每一寸空间都没逃脱。
想到他还在生病,温言不敢太放肆,最终很不舍地强行与他剥离开来。
沉睡中的凌先生,似是一样的不舍,就像抗拒吃药一样,突然拽着她不放。
温言真是哭笑不得,她真怀疑他是不是故意在作弄她。
这个吻,大概是史上最苦的一个吻,当然也是最奇葩的一个吻!
温言第一次发现,原来人睡着了也可以接吻。她被自己这样一个离奇的发现逗笑了。一边把凌先生放下来,盖好被子,安顿他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