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le汽车的总裁,自己却不会开车,跑来坐地铁,你说别人看到这个视频会怎么想?”
“所以呢?”
“所以我来要挟你啊。准确来说,我是给你一个重新建立心胸开阔的绅士形象的机会,你不就因为我在停车场酸了你一句,所以才公报私仇,故意刷掉我吗?”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会开车?坐地铁的人就不会开车?如果你不会,要不要我教你?”
这么冷冽的眼神,配上这么严厉的质问,温言被他噎住了好一会儿。可她是谁啊,又不是初出茅庐的小女孩!
“那天在停车场,我让你帮我停车,如果你会开车,按照你的性格,一定不会袖手旁观。但你却没有,并且两眼瞬间黯淡无光,双手明显在颤抖,说明你要么不会开车,即使会开,也不敢开。”
温言笑了笑,“制造汽车的人,不开自家的车,就好比国产奶粉制造商天天吹嘘自己的奶粉有多好,自己的孩子却喝进口奶粉。你觉得消费者能接受吗?所以,要么你答应重新审核我的项目,要么你就等着明天le的股票跌停。”
“你觉得我会怕你的要挟?实话告诉你,我原本是打算重新审核,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因为,我最恨别人威胁我。”
温言看着他布满阴森寒意的脸,被震摄住了,他刚刚说什么?重新审核,又改变主意,那她不是弄巧成拙了吗?
她在心里暗暗叫苦,立刻换上一副笑脸,追着他一路小跑,“不能啊,凌总,您不能这么善变啊,善变是女人才能有的特权,您这不是砸自己的招牌吗?再说了,您是商人,自然懂得算这笔账,我那项目投资才多少,对你们来说,就是一根毛毛的事情,不过我可以给您赚回九头牛的利润。”
他突然顿住,“毛毛,牛……你这个成天把形象礼仪挂在嘴边的人,就这么有形象,出口成脏?”
温言头都大了,这个人怎么就这么爱钻牛角尖,这么难沟通呢?
“我那不是比喻嘛,幽默,黑色幽默而已。凌总,您再考虑考虑行不?”
“不行。”
“不行也得行!”温言急了,也不知道哪来的蛮力,快速跑了两步,张开双臂,横档在他面前。
结果,他继续往前,她一头撞在了他身上。问题是,他的力气多大啊,又走得那么快,那么大惯性,眼看他没事,她却几乎要出大事。
被他一撞,温言感觉整个人突然往后仰,惨了惨了,在这么人来人往的地铁站,她一个靠形象吃饭的人,竟然要四脚朝天地倒在地面上了!
这一刻,温言想死的心情都有了。早知道就不这么折腾了,又不是非得要做这个项目。
她一直闭着眼睛,感觉到有热气喷在脸上,让她觉得痒痒的,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五官立体,棱角分明,浓眉大眼,在长空碧日的映衬下,整张脸的线条都变得更流畅,眉宇间的那股戾气也消失了。
她没有倒下去,却被他两手环腰抱住,而她却是条件反射一样,双手紧紧抓住他的一只手臂。
下一秒,他把她扶起来,仿佛触电了一般放开了她,眼神也迅速闪开,不去看她。
温言对他这样的反应倒是有些意外,她灵机一动,故意靠近他一步,笑着说,“凌总,您不是说顾问就是顾得上的时候问一下,顾不上的时候不闻不问,说我们的工作只是伺候男人穿衣服?那您敢不敢亲自体验一下,本小姐亲自来服务。到时你再下结论,如何?”
对于他这种傲娇的男人,挑衅肯定比威胁有用。
可惜,这仍然只是她的想法。
他嘴角一抽,迎向她的视线,“没有我不敢做的事情,只有我不想做的事情。刚好你说的这件事我没兴趣。”说完,转身就走。
温言气得咬牙切齿。
看着他孤傲的背影,在渐成虚幻的城市背景中,越发伟岸。
她心里浮现一个声音,管你是刀锋男,还是傲娇男,总有一天,我要彻底把你改造成安静的美男子!
温言不知不觉,双手攒紧成拳,对着空气挥了两拳,才算解气,转身去逛商场了。
☆、chapter6
长空碧日下的城市,高楼林立,车水马龙。
其中最高的一栋商务大厦电梯缓缓上行,随着电梯“叮”的一声响,电梯门拉开。
“凌先生,殷教授已经在办公室了,您这边请。”笑容可掬的白领丽人,唤醒了电梯里沉思着的人。
凌锋跟随着工作人员的指引,沿着过道,向里走。脑海里还在回想地铁里发生的事情。
事实上,他一上地铁,就认出了她。大概是她的穿衣风格太过独特,很随性,但不夸张,不像那天宣讲会的时候穿着职业套装那样刻板。
黑色长发,微卷,像是细细的波纹,很普通的发型,满大街都是,只是挂在她头上,仿佛飞流直下的瀑布,满是激情与活力,配合她可体的轻纱连衣裙,曼妙的身段,俏丽的面庞,整个人都不一般。
在他扶住她的那一刻,她那双水泉映月般的眼睛,和那天生动人的眉线,让他觉得很迷人。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停留在她身上,努力想转开都不能。她不是那种看一眼就让人眼前一亮的人,只是看过一眼,就会过目不忘。
她竟然从威胁迅速转变策略,变成挑衅。他有些摸不准自己的心思,既想给她一个机会,又有些害怕接近她。
“凌先生,您好久都没来我们an心理时空了,是不是不需要我们了,所以就不理我们了啊?”过道很长,指引的白衣女职员开始套近乎。
凌锋被打断思路,有些不悦,却并未表现出来,“现在不是来了吗,于小姐?”
他竟然还记得她是于小姐,于歆笑得很灿烂,“凌先生真是好记性,您请。”
凌锋走进古色古香的办公室,看见殷教授正在沏茶,走过去,“殷教授,周末还打扰您,真是不好意思。”
“这是什么话?你是李先生的朋友,我也是他的朋友,朋友的朋友,当然也是朋友咯。来,快坐下,喝杯茶。”
殷蔓是李复兴多年的老朋友,李复兴算是凌锋从商路上的半个导师,兜兜转转的关系,被她这么一句玩笑话就道破了。
“你上午在电话中说的身体反应,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凌锋一坐下,她就开门见山。
“就这两天,尤其是上周五以后,早晨醒来的时候这种感觉最明显。”
“是不是你最近工作压力太大的缘故?我听李先生说,le汽车在同行中迅速崛起,自然会有人针对你。或者,你有没有遇见什么特殊的人,或特殊的事情?”
凌锋思忖片刻,很笃定地回了一句,“没有。”对于不确定的事情,他不喜欢捕风捉影,但他一定会去确认。
“那你最近有没有在别处醒来,做过什么让你自己匪夷所思的事情来?”殷蔓继续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