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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孩子快瘦成年画儿了。不对,他远没有年画儿那么喜庆,还是遗照吧,虽然有点狠。如果不是朝夕相处,我铁定会以为花花吸毒。虽说一种米养百种人,可也没有差距这么大的道理啊,来这儿一年,我除了肤色变白点儿‐‐天天车间里捂的,体重没任何变化。周铖好像还重了几斤,再看金大福那体格,小疯子那圆脸,怎么五谷杂粮到花花这儿就不起作用了?洗完的时候我特意挨着他穿衣服,然后状似随意地嘟囔:&ldo;哎,你是不是又瘦了?&rdo;没人理我。&ldo;你消化不良?吸收不好?&rdo;继续被无视。&ldo;你别是有什么病吧?&rdo;人家直接穿好衣服头也不回地大踏步走了。我拎着裤衩站在风中,小冯一路气得直哆嗦。还有王八蛋那种火上浇油的‐‐&ldo;冯一路你磨磨唧唧在里面做窝下蛋啊!&rdo;自打浴室之后,我那三八妇女的心又骚动了。有事儿没事儿就想去搜寻一下花花,比如活儿干得好不好啦,饭吃得多不多啦,篮球技术有没有进步等等,热心得我都觉着自己有毛病。花花也注意到我在观察他了,好几次我俩视线撞到一起,花花从最初的漠然到后面的困惑再到现在的眉头紧锁黑云压城,对我的回应热情呈阶梯式上升,弄得老子相当有成就感。只可惜连日的观察没什么成果,花花实在没什么可供我探究的。他不与任何人交流,更没任何朋友,上工的时候全神贯注就和手上的零部件较量,放风的时候要么一个人不知跑到哪里躲着去,要么在球场上打个酱油还要被小疯子骂没有团队意识。他就像一个可有可无的符号,说起花雕,每个人想一想都会恍然,啊,十七号那个哑巴嘛,可再往深了问,估计他具体长什么样都没人能回答上来。我甚至想,如果有一天花花忽然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监狱里的人没准儿要滞后个把月才能意识到,当然前提是管教不要天天点名,而在监狱外,怕是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了。因为压根儿没人想要知道。八月初的一个周末,群众们约好似的都来探监。金大福的媳妇儿,周铖的姐姐,容恺的同学,我怀疑他们私底下组成了抚山监狱二区十七号亲友联合会。屋里就剩下我和花雕。他坐在窗台,我趴在床上,他对着天空发呆,我对着信纸犯愁。老头儿已经半年多没有来过了,自从上次我说你别来之后。我这辈子对老头儿提了无数非人类的不合理要求,偏偏他只满足了最不需要理会的这个。我怀疑他是故意的。我承认当时提出这个要求确实发自肺腑,但人总是会变的啊,当时我什么状态,现在我什么状态,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嘛!王八蛋说写信是改造人员与家人交流最有效的渠道,甚至比探监还有用,因为在信里你可以说很多当面不敢说的话,有可能写着写着就把自己改造了。我听的时候觉得很有道理,现在真准备这么干了,才用实践检验了他的话‐‐纯属放屁。我绞尽脑汁了两个小时,白底红条格的信纸上还是空旷一片,七个字孤零零地躺在第一行:最近身体怎么样……终于,老子把笔一扔,放弃。翻身仰躺到床上,上舒口气,如释重负。爱来不来吧,哭哭啼啼撒娇打滚真不是哥的风格,想想都他妈寒气逼人。&ldo;花花,你家还有人吗?&rdo;从我躺着的角度,花花的身影刚好落在视野正中,我知道这是一只豹子,但我就是克制不住总要把他当成小猫儿,还是个发育不良的,&ldo;都没见谁来看过你呢。&rdo;往常我说话,十次里有八次会被无视,所以我已经习惯了对着木头自言自语,权当练习口腔肌肉了。可是今天不一样,花花虽然依旧保持看天的动作,但如果你细细看就会发现,他整个人僵住了。我想我知道答案了。花花不能说话,但他的脑子一点不慢。我想他知道我问这话的意思,如果没人,啥话都不用说,一切都很自然,可如果有人,我的下一个问题定然是,那为什么从来不见他们来看你?显然,花花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于是我换了个方向:&ldo;听金大福说你不是本地人,那你进来的事……他们知道吗?&rdo;花花终于赏了我一眼,这一眼很恒久,仿佛钉在我身体里拔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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