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厢,沈盟还在说着,什么现在是法治社会,不流行上门讨债报仇打人那一套了,而且你现在已经算是非法入侵民宅,呃……还企图偷盗拖把……陈涛快被冤死了。最郁闷的是他还无法反驳,因为他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出能证明他和鹿小雨关系的证据,你说哪怕有张艳照也行啊!忽然清清楚楚的看见了自己存在的不正当性,心情在郁闷之余,还夹杂了点微微的酸。鹿小雨一回来就楞住了,掐了自己脸蛋好几下才确定人还在地球上,没穿越。谁能来告诉他,为什么沈盟会出现,出现也就算了,为什么还破天荒的可以滔滔不绝,滔滔不绝也罢了,为什么被教育得灰头土脸乖乖耷拉着脑袋的会是陈涛?!鹿小雨本来不想打破这么神奇的场景,无奈陈涛那脑袋都快耷拉到地板上了,看得他实在不忍心,终于出声:&ldo;哥,我回来了……&rdo;这一声也把沈盟的元神给叫回来了。他也不知道面对眼前的人怎么忽然间就来了口若悬河的才能,这会儿见了鹿小雨,才总算回过神儿来:&ldo;哦,小雨回来了。这个……&rdo;&ldo;哥,他真是我朋友。在我这暂住段时间。&rdo;鹿小雨总算给了陈涛正当名分。那天晚上,沈盟做了一桌子的菜,本来是买了两顿的,这会儿多出个人,自然就都做了。席间还不住的给陈涛夹菜,一个劲儿的说不好意思。陈涛木然的往嘴里填着就跟屏蔽了外界一切感应似的,鹿小雨估计他的灵魂还在火星上跳皮筋呢。都说一物降一物,但这话搁沈盟身上就得改成一物降万物。吃完饭,鹿小雨帮着沈盟把饭桌收了,把碗刷了,沈盟便要离开。要搁以往他也就留沈盟住下了,如今屋子里多出个人,鹿小雨便没敢开这个口。他倒不怕迟钝的沈盟发觉,就怕陈涛不知啥时候忽然发疯。沈盟走之后,屋内强大的气场才渐渐消散,陈涛终于缓过神儿来。大脑归位了,运转起来也灵活多了。&ldo;我说,别等我一个个的问了,赶紧坦白吧。&rdo;陈涛靠沙发上,眯着眼睛冷哼。鹿小雨下意识的就有点紧张,轻咳一下,问:&ldo;有奖励吗?&rdo;陈涛挑眉:&ldo;坦白从严。&rdo;&ldo;靠,那谁坦白啊!&rdo;鹿小雨觉得这政策莫明其妙。&ldo;你等我说完哪,&rdo;陈涛邪邪地笑了,&ldo;抗拒……更严。&rdo;&ldo;……&rdo;鹿小雨把眉毛皱成了喜马拉雅山。&ldo;严格的说起来,沈盟算是我的前姐夫。咳,你也知道,我姐后来离婚跟个老外跑了,那时候我姥姥早去世了,周围没一个亲人,所以一直是沈盟供我念的书。&rdo;关于沈盟,鹿小雨不愿意多说,大略把因果渊源介绍一下,便收了口,&ldo;所以我和你说,他就是我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rdo;要说陈涛脑袋灵光的时候也不算多,可事情一旦沾上了鹿小雨,运转就敏捷起来了:&ldo;你喜欢他吧?&rdo;鹿小雨沉默了几秒,不置可否:&ldo;他是我哥。&rdo;陈涛忽然就怒了:&ldo;操的,有在床上喊自己哥的吗!&rdo;鹿小雨愣了,他还干过这事儿?陈涛吼完就不说话了,拉着个脸靠在沙发那儿喘粗气。鹿小雨看着陈涛,不知怎么的就有点过意不去。这时候他也不好问,自己是天天都喊哪还是偶尔间歇性的喊,靠,这家伙不是直肠子嘛,这会儿倒知道憋了。一想到自己平日里受到的非人待遇可能多少和这茬有点关系,鹿小雨就觉得冤,发现问题你倒是早说啊,拼了命的在床上下死手算啥本事!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干嘛过意不去啊?他又不欠陈涛什么,明摆着自己才是吃亏的那一方好不好。合着自己做都让他做了,连喊谁他也管?话是这么说,可当天晚上鹿小雨还是很谨慎的,再也没有喊出沈盟来。鹿小雨想不通,是不是一旦做了那事儿,整个人的感觉都不一样。以前他压根没发现自己周围跟大同世界似的,可这阵子,同道中人们忽然间就雨后春笋般的冒了出来。先是周六在步行街散步,遇见个问路的老外。鹿小雨叽里呱啦的和人家说了半天总算说明白了,结果人家国际友人非常开放的奉送一个飞吻,末了丢下句prettyboy。鹿小雨本来没当回事儿,结果刚走几米又遇上位人高马大问路的。步行街结构复杂遇上问路的不稀奇,但你不能每一个问路的都是国际友人然后问完还东摸西摸的揩油啊!这个更过分,问完路直接拍了鹿小雨屁股一下,然后哼着不知名小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