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喂,我记得你是早上了一年的学吧?&rdo;又一次冲锋陷阵之后,鹿小雨忽然灵光一闪想起了这茬儿。陈涛正抽着烟呢,闻言郁闷的皱眉:&ldo;搞不明白你,正经的一点儿不记光记这些没用的零碎儿。&rdo;&ldo;……&rdo;鹿小雨没接话,而是继续自顾自的说,&ldo;那今年也是你的本命年啊。&rdo;&ldo;哦,好像是吧。&rdo;陈涛对这些个玩意儿从来不关心,每一年还不都是一样过。可鹿小雨不干了:&ldo;那凭啥走霉运的都是我,你跟没事儿人似的?&rdo;&ldo;本命年就是倒霉么?&rdo;陈涛明显是第一次听说。&ldo;嗯,老皇历上都是这个讲究。&rdo;&ldo;不对啊,我觉得我今年挺顺的啊,呃,应该是说从去年年底一直顺到今年。&rdo;陈涛说着,暧昧的摸了鹿小雨光滑的脊背一把。&ldo;啊,我知道了!&rdo;鹿小雨忽然发出恍然大悟的惊叹。&ldo;嗯?&rdo;&ldo;转移了!&rdo;&ldo;什么玩意儿?卖拐?&rdo;陈涛完全一头雾水。没等可怜的陈同学弄明白,鹿小雨愤恨的目光已然锐利的射向他:&ldo;你那脑子除了小品能有点有用的不?&rdo;&ldo;那你说转移了……&rdo;陈涛这叫一个委屈。&ldo;我是说霉运转移了。好么,俩人的都压我一人身上,我他妈的能不倒霉嘛!&rdo;鹿小雨已经在无意识间将自己的推论上升到了真理的高度。香烟燃到了末端,陈涛走了神儿,于是被烫了一下。不重,轻微的颤抖也并没有引起鹿小雨的注意。吐口气把烟屁股丢进烟灰缸,陈涛反身过来把人圈进了怀里:&ldo;你哪倒霉了,这不活得挺硬实么……&rdo;陈涛喜欢这么躺在床上抱着鹿小雨,不知道是不是鹿小雨整个比自己小了一号,总之这个姿势意外的契合。&ldo;活得硬实?我那叫回光返照。&rdo;鹿小雨没好气儿的白了他一眼,&ldo;你就不能不缠着我?天大地大你干嘛就非得和我挤这一亩三分地儿?&rdo;&ldo;想让我不缠着你简单啊。&rdo;陈涛忽然开口。&ldo;嗯?&rdo;鹿小雨不得不露出提防的怀疑目光。&ldo;问题在于你得转变思想,&rdo;陈涛笑得露出两排白牙,&ldo;你这么想,我不是缠着你,我不是缠着你,我们俩是两情相悦两看甚欢两小无猜两心相许将来八成还得两蝶双飞,然后你就会惊喜的发现,我压根儿没缠着你啊。&rdo;&ldo;……&rdo;鹿小雨瞪大眼睛,阵亡,不瞑目的那种。他总算明白陈涛那些个无穷无尽的死缠烂打的神力搁哪儿来的了,合着人家天天自我催眠!陈涛同学用铁一般的事实证明,思想有多远,就能走多远。&ldo;喂,你今儿又打算住这?&rdo;&ldo;不欢迎?&rdo;&ldo;我啥时候欢迎过?&rdo;&ldo;……&rdo;&ldo;别给我摆苦瓜脸啊,受害者跟这儿趴着呢。&rdo;鹿小雨说着郁闷的翻个身,继续匍匐,&ldo;你不说喜欢大自然么,你那儿多绿色环保健康生态啊。&rdo;&ldo;嗯,就是太环保了。容不下一点人类的印记。&rdo;陈涛说得还颇为沉痛。&ldo;啥?&rdo;&ldo;水管冻了。&rdo;&ldo;……&rdo;鹿小雨酝酿了半天,就吐出一个音节,&ldo;该。&rdo;那之后又过了两个礼拜。然后就是三九天‐‐二月份最冷的节气到了。鹿小雨一直以来体质就有点虚,所以他最烦三九天,因为每到这时候保准手脚冰凉冰凉的。不过,今年情况似乎有了新的变化。鉴于陈涛这个人形火炉的全天候供暖和时不时上演的足以强身健体的古典式摔跤,鹿小雨愣是一点没被冻着。哪怕陈涛不在的时候,鹿小雨也隐约的觉得手心有了点热乎气儿。陈涛不在的时候很少,不过多数都在周末。这可算让鹿小雨有了喘息的空隙,连带的可以偶尔去沈盟那蹭吃蹭喝。鹿小雨不会做饭,所以每次看见沈盟特地给自己弄的菜,他都会觉得特幸福。以前鹿小雨是一有时间就去,后来遇见王朝的次数多了,他再没心没肺却也下意识的减少了蹭饭频率。鹿小雨至今仍然记得和王朝第一次面对面的场景。因为之前已经在暗地里单方面的见过了这个人,所以鹿小雨并不觉得特别意外,可对于王朝来说,他绝对是个陌生面孔。于是男人紧紧的护住那个原本自己想护住的人,表情如临大敌。直到沈盟介绍说这是我弟,王朝的敌意仍然没有减少,鹿小雨感觉的到,就像对方也能接收他的波段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