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汀一愣,前两次都&ldo;hi&rdo;来着,很明显,这回换人了:&ldo;这不是帕塔电话吗?&rdo;那头给予肯定回答:&ldo;他在睡觉,你可以选择两个小时之后再打来,或者我现在叫醒他。&rdo;刘汀没半点犹豫:&ldo;我选b。&rdo;三分钟之后,正主儿来了。&ldo;刘?&rdo;帕塔总喜欢叫他简称。&ldo;大白天你睡什么觉。&rdo;刘汀教育得底气十足,丝毫没半点心虚。帕塔的反应很迟钝,显然还半梦半醒着:&ldo;下雨……睡觉舒服……&rdo;&ldo;我家更舒服,&rdo;刘汀也被感染地又打俩哈欠,才继续道,&ldo;我诚挚的邀请你到我家做客,最后一次啊,过村儿没店儿了。&rdo;不想帕塔这回答应得倒爽快:&ldo;哦,好啊,把你家地址给我……&rdo;挂了电话,刘汀还有点儿晕,准备的一肚子说辞没用上,和想打喷嚏半天没打出来是一个感觉‐‐纠结。&ldo;同意了?&rdo;戚七问。&ldo;嗯,&rdo;刘汀恍惚地挠挠头,&ldo;他好像住宿舍,一开始是别人帮接的电话。&rdo;戚七抱着棉花枕在沙发里拱啊拱:&ldo;留学生?&rdo;&ldo;可能吧。&rdo;刘汀看他半天,终于忍不住问,&ldo;你敢不敢告诉我你扭动什么呢?&rdo;戚七维持着屁股翘起的姿势,抬头看他:&ldo;一块钱硬币掉沙发缝里了。&rdo;……直到帕塔按响门铃,戚七那一元血汗钱依旧未见踪影。刘汀一边开门一边埋怨&ldo;请三次才出山你诸葛亮啊&rdo;,结果一看客人,愣了。帕塔就跟从水里刚钻出来的一样,从头到脚湿得一塌糊涂,就站玄关这一会儿,地上便出现个小水洼。&ldo;我的爷爷,你走水路游过来的啊。&rdo;刘汀赶忙去卫生间拿来毛巾,本想递给帕塔的,可停顿片刻,他决定好人做到底。帕塔也听话,就乖乖站着让刘汀拿毛巾给自己擦头发:&ldo;刘,你选的天气真糟糕,你们家小区也糟糕,为什么不让出租车进呢,我问了门卫半天才搞清楚你们家的位置。&rdo;&ldo;说了你可以给我打电话。&rdo;刘汀皱眉。帕塔掏出同样湿漉漉的手机,可怜巴巴的:&ldo;进水坏掉了。&rdo;刘汀嘴角抽搐:&ldo;我错了,我不该让你一个人下雨天出来的,我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党。&rdo;帕塔却乐了,接着昂首挺胸一脸自豪地宣布:&ldo;我和薄荷说我有朋友了,他在吃醋,我很开心。&rdo;刘汀恍然大悟,回头跟戚七说:&ldo;原来他对象儿小名不叫上帝,叫薄荷。&rdo;戚七懒得理他,起身去刘汀房间翻出套干净衣衫,拿过来让帕塔换上。帕塔换好衣服的第一件事是沿着刘汀家墙壁一路摸过去,结果这过程似乎比他预计的还要漫长。在撞倒两个凳子磕了五回腿之后,才总算把一圈儿摸完。&ldo;刘,就算你和七一起住,这样的房子也太大了。&rdo;帕塔发表摸后感,&ldo;空空的,不好。&rdo;刘汀皱眉,问戚七:&ldo;你也这么觉得?&rdo;戚七真诚地说:&ldo;没想过,我是蹭住的,始终怀着一颗感恩的心。&rdo;……说也奇怪,帕塔来了没多久,暴雨就变成了中雨,节奏没那么急了,声音也没那么大了,倒真有了丝宁静味道。跟帕塔肯定是玩不了扑克的,三个人大眼瞪小眼更不合适,想来想去,刘汀就想到了麻将。本以为要花一段时间让帕塔熟悉规则和适应手感,毕竟就算麻将牌可以摸也不是谁都摸得准的,哪成想人家帕塔早会了,且手感奇佳,手风更佳,几圈下来,刘汀贴了一脸纸条,后来实在输得没地方贴了,就改用鞋带儿栓酒瓶子挂脖子上。戚七虽然也没幸免,但毕竟属于五十步,于是他很自然地把一百步尽情嘲笑了。刘汀开始怀疑帕塔那&ldo;看不见&rdo;的可信度‐‐没道理一个靠手感和记忆力玩牌的家伙能赢成这样嘛。于是他趁对方码牌的时候伸手搁人家眼前使劲儿晃。&ldo;喂。&rdo;戚七小声喝止,觉得这样很不厚道。刘汀悻悻地收回手,用只有他俩能听见的声音悄悄说:&ldo;真看不见。&rdo;戚七翻了个白眼,言下之意‐‐废话。结果就听帕塔在那边说:&ldo;但是我能感觉到风,而且你还刮着了我的鼻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