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文俊哥……让我问你……&rdo;林林垂下眼,轻轻地给出了答案。薛琥看得出来,男孩儿很紧张。他甚至都不去想卓文俊为什么让他来问自己这个外人,他只是单纯的期待着答案会是yes,同时害怕听见no。胸口像是被人狠狠的打了一拳,闷,难受得厉害。此刻在胸肺间急速流转的情绪,薛琥把那称之为,无地自容。&ldo;林林,明儿就搬过来吧。&rdo;薛琥大声的对男孩儿说,然后不意外的,看见大眼睛里的所有紧张不安在瞬间变为无数欣喜。真正开始整理东西,薛琥才发现,他好像跟着卓文俊没少在衣服上花钱。这不,投奔这人的时候自己那旅行箱只装了四分之三不到,这会儿要离开,一个箱子却都有点不够用了。挑出几件以前穿的土里土气的衣服丢掉,薛琥才勉强把箱子扣上。离开那天,卓文俊送他到门口。秋日的阳光照在男人的脸上,柔软而温和。&ldo;房子找好了吗?&rdo;卓文俊淡淡的问。薛琥点头:&ldo;嗯,刚找到工作,给安排住的地方。&rdo;卓文俊似乎轻轻的呃了一声,便没了下文。薛琥深吸一口气,抬看向卓文俊,真挚的,望进了这个人的眼睛:&ldo;哥,你是我的贵人。&rdo;卓文俊耸耸肩,没再说什么。只是伸手摸了摸薛琥的头,淡淡的笑。后来,薛琥总是在想,自己之所以喜欢摸摸别人的头或者揉乱人家的头发,也许是不知不觉受到了卓文俊的感染。也许是因为,他一直记得那人手心的温度。离开卓文俊家的那天,是个明媚的下午。可薛琥知道,哪怕那天刮风下雨打雷闪电,他也会照走不误。懂得,只是一瞬间的事。不管外面天气如何,都不应该在别人的屋檐下呆得太久。说找到工作是真话,可那是很久之前的事儿了。公司一直给安排了房子,薛琥却迟迟没搬。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下意识的觉得,搬家,就一定会失去卓文俊这个朋友。这个圈子里的,唯一的朋友。离开了卓文俊,薛琥就搬进了公司安排的宿舍,还是在一个小区里,前后左右都挨着影楼同事,倒也方便。工作还在继续,生活依然前行。太阳每天照常明亮的升起,给初冬的寒气,罩上一层温暖。&ldo;薛琥哥哥~~你干嘛光坐这里喝酒啊~~都好几个晚上了也没见你玩儿~~&rdo;晚上去酒吧没坐十分钟,小纪就凑了过来。薛琥看着他跟八爪鱼似的缠自己身上,忽然感觉这孩子就像海贼王里的路飞,橡皮人,你怎么推怎么踹怎么丢他都还能嗖的一声弹回来继续熊抱。除了无奈苦笑,薛琥已经没有任何办法。其实不是他不想玩儿。放眼酒吧望去,基本上能认识的全认识,剩下几个不认识的实在不想认识。自然就提不起玩儿的兴致。正百无聊赖的小纪磨嘴皮子,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骚动。薛琥奇怪的把头转过去,却只来得及听见酒瓶破裂的刺耳声。接着,就是骂着吼着混乱成一团的人群。靠!又打架?薛琥厌恶的皱皱眉,出来玩儿就图个乐呵,实在精力旺盛就到床上发泄去,在外面影响社会治安算什么能耐。正想着,骚动的人群忽然传来尖叫,透过人群的缝隙,薛琥看见了血,不能说铺天盖地,但也绝对触目惊心。操的,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薛琥二话没说,起身就要往外面窜。&ldo;薛琥哥哥~~你干嘛啊~~&rdo;小纪还赖在身上,这会死抱着薛琥的胳膊有点小猴荡秋千的意味。薛琥忍住揍人的冲动对着小纪翻白眼:&ldo;爱看热闹自己留这儿看,等一会脑袋被开了你都不知道谁扔的酒瓶儿!&rdo;薛琥觉得自己最大的有点,就是知道规避风险。&ldo;薛琥哥~~你得带着我呀~~我可不想破相~~&rdo;彻底被打败的薛琥,最后只得连拖带拽的把小纪一块弄出了酒吧。不过也没走多远,路口小孩儿就转弯到下一家酒吧泡着了,夜还长着,精彩还很多。薛琥懒得理他,径自回了家。天越来越冷,薛琥觉得动物冬眠实在是很明智的选择,因为这样的天气,整个人都会变得懒洋洋,不想起床,不想上班,不想出门。隔着窗户,都能看见瑟瑟的北风卷起路边的尘土,不用出去,就觉得冻得慌。连续几天天空都是阴沉沉的,薛琥觉得应该要下入冬的第一场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