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淙没再说他的事,聊起很多他们这些年在海上漂泊的经历,最后又扯到了泥鳅提到了那个名字。
“说实话,我倒希望有一个女人,能赛过黑珍珠,把我们船长从禁欲男神的神坛拽下来。这样也就不会衬得我他妈的那么渣了。”郑淙已经完全没有把她当外人。
季鱼虽然有些好奇,这个黑珍珠,和那个刀枪不入的船长,到底有什么故事。最终还是克制住了,转移话题。
“喝完了,来唱你的成名曲吧,《水手点灯》。”
郑淙笑着摇头:“不不,今天换一首,我来教你唱你的成名曲。”
“我也有成名曲?”
季鱼还没问是什么歌名,郑淙已经开始放声高歌,用他一开口就让人愉悦得想扭秧歌跳二人转的嗓音唱了起来:
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
目空一切也好
此生未了心却已无所扰
只想换得半世逍遥
醒时对人笑梦中全忘掉
叹天黑得太早
来生难料爱恨一笔勾销
对酒当歌我只愿开心到老
风再冷不想逃花再美也不想要
任我飘摇
天越高心越小不问因果有多少
独自醉倒
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了
一身骄傲
歌在唱舞在跳长夜漫漫不觉晓
将快乐寻找
……
季鱼学习能力很强,他只唱了一遍,她就会了。
她一开口唱,郑淙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她那双眼睛,像最干净的海水一般澄澈,碧蓝,唱到高潮处,闪耀着明亮愉快的光辉,整个人仿佛成了海水中欢游的鱼。
事实上,整条船上的人都安静下来,纷纷四处张望,搜寻唱歌的女人。
没多久,整条船上的人,几乎都跑到了船头,趴在栏杆上,听季鱼唱歌。
船长舱内。
海坤正双手撑在桌面,仔细查看铺在桌面上的世界海洋地图,身上还是那件海警制服,右边肩膀到腰际线,像是张开的鲸鱼嘴。
他依稀听到有人唱歌,走到窗前,打开窗户,女人清晰的歌声从船头飘进来。
歌声时而委婉、低柔,时而爽快、奔放。格调明明是昂扬的,他听着听着,忽然觉得有液体涌进他的喉咙里。
海坤负手立在窗前,一直到歌声停止。
趴在船头的人渐渐散去,他也转身准备离开,余光瞥见,从船头栏杆外,突然钻出来一个蓝色身影,不觉停住脚步。
蓝色身影后面跟上来的是郑淙。
两个人像做贼一样,四处看了看,显然没发现什么人,相视一笑,摇摇晃晃地走向船舱。
海坤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浅笑,又回到桌前,继续投入工作。
没多久,门外突然传来敲门的声音,声音很大。
他快步走过去开门。
季鱼站在门口,一身酒气,指着他的肩膀,俏皮地笑道:“船长,你的衣服破了,我来给你补补。”
“怎么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