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这都是你趁乱摸来的?&rdo;孔萧笑。&ldo;恩。&rdo;钱小飞使劲点头,神情还颇为自豪,说着还从怀里掏出一个特殊物件,&ldo;连这个都是呢。&rdo;那是一块略逊于手掌大小的纯白色令牌,上面的云中鹤雕刻得精致。令牌背面还有两行字‐‐绝世俗尘,鹤立诸峰。&ldo;这花纹好眼熟……&rdo;孔萧喃喃道。&ldo;当然眼熟,绝鹤峰那家伙的碎冰锥上就刻着同样的花纹!&rdo;钱小飞可是记得深刻。孔萧闻言瞪大了双眼,道:&ldo;你的意思是……&rdo;&ldo;没错!&rdo;钱小飞得意地接口,&ldo;这就是从那家伙身上弄来的!&rdo;&lso;该不会是你认错人那个时候吧,&ldo;孔萧越想越觉得有可能,遂开口道,&ldo;难不成你的认错人也是……&rdo;&ldo;故意的!&rdo;钱小飞毫不隐瞒,&ldo;谁让他那么没礼貌,那冰锥差点要了我的命哎!不教训一下怎么能行!嘿嘿,看起来这令牌也挺重要的,我可是从他最里层的衬子里摸出来的呢。&rdo;孔萧在心里为白凛昊默哀三秒钟,看来惹谁也不能惹贼啊。正想到这里,他忽然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眼前的这个家伙似乎也惹上一个贼,且还是一女贼。啧,孔萧在心里接着为钱小飞默哀,这回是三分钟。&ldo;惟女子与小贼难养也……&rdo;孔萧一本正经地感叹,&ldo;小飞兄,你惨了。&rdo;前半句钱小飞没怎么听清楚,所以也就没发现孔萧话里出现的问题,但后半句他是听清了,可又不大懂:&ldo;什么意思?&rdo;&ldo;妙空空啊,&rdo;孔萧笑道,&ldo;她不是都向你下战贴了吗,而且看起来气得不轻,不然也不会大意到透露自己的女的。&rdo;闻名天下的神偷妙手空空,居然是女的!江湖又要骚动一阵子了。&ldo;我也不是故意的啊,&rdo;钱小飞甚是无辜,&ldo;早知道她是女的我才不会下手呢。&rdo;在钱小飞的观念中虽然男女平等,但多数情况下男人还是要让着女人的。&ldo;没办法,既然错已铸成,你还是想想怎么解决吧。&rdo;孔萧相当不讲义气。钱小飞也没辙:&ldo;哪有什么办法,只好找个时间到树林里探探情况了。&rdo;二人说着把桌子清理干净,开始摆棋盘。同时不忘聊天。&ldo;对了,我让金寒买五两天意谷赢,最后怎么样?&rdo;&ldo;哪有什么结果!妙空空一来场面就更乱了,最后根本没打出个究竟。&rdo;&ldo;那银子呢?&rdo;&ldo;庄家通吃。&rdo;&ldo;啊?!不会吧‐‐&rdo;这厢钱小飞与孔萧五子棋下得火热,那厢一位不速之客却悄悄来到金寒身边。&ldo;你居然会来,还真是让人意外。&rdo;金寒微妙地挑起嘴角,&ldo;而且还是以无忧山庄少庄主的身份,世界变化真是快啊。&rdo;金寒不冷不热的嘲讽丝毫没有影响到沙语,只见他微笑地接口:&ldo;是啊,变化真是快……&rdo;&ldo;怎么,事情有变?&rdo;金寒凉凉道,&ldo;不然你今天也不可能是这个身份。&rdo;&ldo;何止有变,简直是巨变,&rdo;沙语的口气自然的像谈天,与他话里的内容形成巨大反差,有种诡异的危险,&ldo;我哥根本没死,我爹和那女人联合起来骗我,帮着他骗我,我居然就这样满心愧疚的离家出走三年。呵,你说我是不是很蠢?&rdo;金寒没有出声,他之前多少知道一些沙语家里的事情,无外乎兄弟两个为了一个女人隔墙罢了,可他没想到看似简单的事情背后竟是如此复杂。他知道,沙语从进春风门开始心里就有一道伤痕,现在看来,那道伤痕是不见了,却被更大的伤口取代。如果一直不只真相会不会更幸福呢,金寒不知道。他也无法替沙语选择。&ldo;离开春风门的时候你就隐约知道了,是吗?&rdo;金寒终于开口。&ldo;当时只是怀疑。因为就算那老家伙病危,以他的性格也不可能来找我。现在想来,恐怕是终于良心发现觉得对不起我了吧。&rdo;沙语的口气充满不屑。如果不是对事情很了解的人,根本就不会想到他口中的&ldo;老家伙&rdo;其实是指他的父亲。也就是无忧山庄的老庄主‐‐隋竟声。&ldo;不过也不见得,说不定是他怕下地狱被紊嗖潘盗耸祷啊!鄙秤锢湫&gaa;锲胁淮氲愀星椤?br&ldo;那你来这里为什么呢?&rdo;金寒抬眼看沙语,&ldo;也为《秘杀方》?&rdo;&ldo;当然,如果得到那东西重振无忧山庄便易如反掌。&rdo;沙语坦白。&ldo;恐怕不止重振山庄那么简单吧。&rdo;金寒了然道。只有势力大了做事才方便,比如找人,不如报仇。&ldo;你都清楚何必我多言。&rdo;沙语冷笑,接着道,&ldo;倒是你,春风门被灭了这么久却不见有什么动静,不像你的作风啊。&rdo;&ldo;怎么讲?&rdo;金寒挑眉。&ldo;我以为至少会在短时间内看到四大门派之中的某个被灭呢。&rdo;沙语理所当然。&ldo;你太抬举我了,&rdo;金寒笑,&ldo;我要是有这能耐春风门就不会落得如此下场了。&rdo;&ldo;明刀明枪你自是不行,但论起暗器恐怕没有多少人是你的对手,&rdo;沙语笑,&ldo;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和你相处久了,对你多少也有些了解,之所以一直没动手恐怕是那小子的功劳吧。&rdo;金寒不语,因为沙语说对了。每当他泛起杀意,就会想到钱小飞,然后心里就总有一个声音不断出现:再忍忍,再忍忍……可是,似乎到极限了呢。那股杀意已经侵进了他的四肢百骸,现在他身上的每个细胞每个毛孔都在叫嚣:放我出去!他快受不了了。沙语似乎看出了什么,只见他把头偏向金寒,微眯起眼睛,目光却异常诡异:&ldo;你难道不想让他们也尝尝你受过的痛苦,看着他们在你的面前惨叫、哀号?&rdo;金寒没有马上说话,而是看了沙语很久,接着他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ldo;要是钱小飞看到你这副面孔,想必该哭了。&rdo;沙语闻言垂下眼,收敛了情绪,却没有说话。初冬的风没有多冰,却刺得人骨头疼。原本柔和的月光,此刻看起来也惨白得凄厉。&ldo;你是故意的……&rdo;金寒淡淡开口,语气笃定。&ldo;纵云派才刚刚离开没多久,应该赶得上……&rdo;沙语看着远处,像在同空气说话。等他回过头来,身旁的人已经没了踪影。也许金寒说的没错,他就是故意的。因为自己不幸,所以见不得别人过得好,一定也要把其他人拖入不幸才肯罢休。只是不知道,这次不幸的会是谁。纵云派?金寒?还是钱小飞……孔萧离开的时候已经很晚了,钱小飞正奇怪金寒为何没有回来,却在送孔萧出门的时候意外地在游廊上看见了沙语。一种很不好的预感瞬间把他笼罩。他快步走到沙语面前,连招呼都不打张口便问:&ldo;见到金寒了吗?&rdo;沙语对于他的鲁莽倒不甚在意,他只是略微抬眼,道:&ldo;两个时辰之前见过。&rdo;&ldo;然后呢?&rdo;钱小飞紧逼不舍。&ldo;然后?然后就不见了。&rdo;沙语用事不关己的轻松口吻,道,&ldo;可能是去了解某些恩怨吧。&rdo;钱小飞瞬间握紧了拳头,脸上却没有太多表情,只是微愠的语气泄露了他的情绪:&ldo;你做的?&rdo;&ldo;什么意思?&rdo;沙语微笑,佯装不懂。指甲已经陷进了肉里,疼痛却远不及愤怒的万分之一。&ldo;你怂恿他去的?&rdo;男人不语。&ldo;我说对了是吗?&rdo;在得到沙语的默认之后,钱小飞终于爆发,&ldo;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是不知道你在离开春风门这段时间遇到了什么,但这些和金寒根本没有一点关系!你凭什么把他拖下水,凭什么不让他好过!&rdo;&ldo;嘘‐‐&rdo;沙语把食指压在嘴唇上,表情丝毫未变,&ldo;春风门三个字不要叫得那么大声,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rdo;&ldo;去td春风门!&rdo;钱小飞已经开始口不择言了。沙语眼神瞬间黯了下来,这表示他已经生气了。只见他冷冷地看着钱小飞,道:&ldo;别把一切都推到我身上,我还没那么大本事。能主宰金寒的只有他自己。是选择报仇还是选择放弃,也只能他自己说了算。我不过是面镜子,让他看清自己的内心罢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