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派人去搜了尹常在的屋子,又请了许太医过来,并提审了香莲。
“这香料是主子带进宫的。”没想到香莲根本不认,直接将矛头指向张常在,“太后,皇后娘娘,这是奴婢的主子交给奴婢,让奴婢收拾好的,但
奴婢确实不知道里面装的是麝香,且奴婢的主子用的也不是这款香料。奴婢主子所用确实为尹主儿送来的,但尹主儿送来的那盒还在主子库房放着,太后和皇后娘娘一搜便知。”
张常在不可置信,她不明白为何香莲要如此陷害她:“香莲,你这个卖主求荣的贱人!”
“主儿,您就不要抵赖了。”香莲神情冷漠,似乎已经有了必死的决心。她重新转向太后,一字一句道,“太后娘娘,主子自从揆常在有孕后,就一直憎恨于她。但是揆常在平日小心,主子心中有气,便对着奴婢发泄。。。。。。”
香莲将袖口轻轻推起,让在场众人瞧见上面的红痕,“主子心情不好便鞭笞奴婢,奴婢实在是无法忍受,今日哪怕受这大不敬的罪名,也要告诉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确实是主子有心谋害揆常在的孩子!不仅如此,主子还有心陷害婉嫔,她甚至在床下扎了婉嫔娘娘的小人,夜里日日用针。。。。。。用针。。。。。。”
香莲没有再说下去,但其中的含义大家都明晰。
陈静婉也已经吃瓜吃了个饱腹。
怎么到头来还是将事情转向了她?
只见香莲换了个跪拜的方向,面对陈静婉:“婉嫔娘娘,若是您这些天有什么不适,还是请太医瞧瞧为好。”
陈静婉不信这些个巫。蛊之术,只是觉得张常在未免有些过分愚笨。这种东西放到后宫里,那可
是牵连九族的罪名,张常在是疯了才会在床上藏这种东西。
但也或许说不定,这个人就是这般愚笨呢?
就在这时,许太医也到了。
看着香莲言辞恳切长跪不起,张常在的心越来越慌。她的床上是有一个她还没缝制完的小人。但那个小人却不是。。。。。。却不是婉嫔啊!
但香莲的话一出,还有谁会相信她,她的阿玛额娘好不容易将她送进宫里。。。。。。
怎么,怎么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张常在的大脑越来越混乱,她甚至不敢再将手腕伸出让许太医查看。
不会。。。。。。不会她真的用的不是这款香料吧。。。。。。
张常在哆哆嗦嗦地收着手臂,企图将自己的手臂永远藏在身后,她根本不想让许太医触碰她。
但是她越是这样的举动,越让在场周围所有人怀疑她刚刚所说的话是否为真。
嬷嬷强行解开了她手腕上的绳索,压着她让许太医把了脉。
结果果然如香莲所言,张常在的身体里没有一点点麝香留下的痕迹!
张常在这次是彻底要下线了。
陈静婉作为当事人,看到了搜查出的那件所谓的人偶,心里还吐槽了句:她觉得那个人偶实在是与她没有半分相似之处。
与此同时,去搜查尹常在房间的太监和嬷嬷也回来了。他们将尹常在的香料每种都带了些到太后处,一件一件任由许太医瞧了,确认无误,才重新收起。
尹常在的香料
里,有些加了阿芙蓉,但是用量不大,并不足以惩戒她什么。至于麝香,也只是某些香料里面必然会添加的少许,微乎其微,根本不妨事。
许太医禀告完,太后最终将目光落在了张常在身上。
“先把她和她宫女关进慎刑司吧。”富察皇后道,“皇额娘放心,臣妾会将此事禀明陛下,还请皇额娘移步宴席,时辰也差不多了。”
“皇后,今日之事你也有过失。”太后威严怒目,“若不是你没有严加管教,宫廷里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你好好反思己过,以后这种事情再发生,这个皇后你就不要再当了!”
“臣妾谨遵皇额娘教诲。”富察皇后淡然。
陈静婉不禁为富察皇后委屈。
皇后娘娘又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太后总是对她不满意呢?
但这件事也确实疑点重重,陈静婉依然并不觉得这件事就是张常在一人所为。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倘若张常在向太后的澄清为真呢?只不过香莲为尹常在所用,调换了原本的香料,并且也让那扎了针的小人变成了她。
这样的话,某种程度上来说香莲还是帮了她的,她突然变成受害者,在乾隆和皇后面前都是做无辜的那个。
但是香莲为何又要帮她呢?只是单纯因为张常在虐待她?
心里有事,陈静婉一晚上的端午宴席吃的是相当无味。
一旁的海贵人都觉得稀奇,很少见婉嫔这样只动筷缺不夹菜的情况
。
她给婉嫔倒了杯果酒,示意陈静婉喝下。
陈静婉接过饮尽,过会儿便有了困意。
她感觉到,她又要入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