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阵平又问:“很快是多快?”
“你还想多快啊?”诸伏景光回到座位,打断了众人的八卦,然后对降谷零说,“零,严格意义来说,昨天是你们第一次见面,结婚没必要这么快吧。你知不知道,你又吓到她了。”
降谷零看了看他,没说话。
诸伏景光继续说:“我知道你等了很多年,但是——”
“十年,”降谷零打断他的话,一字一顿道,“我等了她十年。”
从她一声不响地消失,到他们再一次见面,已经过去了整整十年。
对乌丸春苏来说,这十年里她忘记了一切烦恼,可以无忧无虑地生活。
但降谷零在这十年里,思念的痛苦却从未停止,每分每秒都在折磨他的心脏。
她让他彻底爱上她,却在达成目的后潇洒地转身离开,只留他一个人在原地,等待了这么久。
就像主人搬家后被丢弃的狗,永远只能在原地无休止地等待。
“这些我都明白,”诸伏景光安慰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说,“你这么拼命到这个位置,就是为了再见到她的这一天,但有必要用这么强硬的态度吗?我看她都快哭了。”
想要和议员家的女儿结婚,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就算降谷零这样优秀的人,也需要付出很多努力,才能走到今天的位置。
既然议员的女儿免不了和重要人物联姻,那么他要在藤原春苏联姻之前,成为那个重要人物。
然而,伊达航不太清楚两人之间的纠葛,只能如实说出心中的想法:“降谷,我以为你是为了日本。”
毕竟,这位曾经发表过“我的恋人是这个国家”的炸裂宣言。
“班长,这可不一样,”萩原研二说,“日本又不会自己跑掉,但是喜欢的女生会甩掉不再感兴趣的男生哦。”
伊达航:“好像是这样,对方甚至假装怀孕来躲开降谷。”
松田阵平:“如果是真怀孕的话,降谷,你会怎么样?”
这问题问得极其尖锐,就连诸伏景光都有些好奇降谷零的回答。
降谷零在四双眼睛的注视下,面色平静地说:“孩子和男人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必须和我结婚。”
他的神色和语气没有丝毫波动,好像在阐述一个很客观的事实。
哪怕这句话听起来就很恐怖。
诸伏景光:“零,你没在开玩笑吧。”
他突然觉得,面前的竹马变得更陌生了。
这种陌生感他已经快十年没有见到了,上一次见到还是在乌丸春苏离开日本后,降谷零不眠不休拼命寻找她的踪迹时。
降谷零:“对她,我从不开玩笑。”
……疯了吧,这人。
这是诸伏景光一瞬间就冒出的想法。
已经失去了曾经记忆的春苏,或许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对人类来说,“十年”是一个多么绝望的时间跨度。
这样漫长的时间,会把骑士般的忠犬染成彻头彻尾的黑色,变成死死咬住她脖颈的狂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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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苏回到家后,一直处于某种梦游状态。
结婚。
这种只属于“大人”的社会性活动,对她来说一直是陌生且遥远的。
她确实是成年人,且和同龄人比能力卓越,只有十几岁的年纪却连跳多级,在别人刚刚念大学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读博。
但她终究没有离开过象牙塔的庇护。比起三十九岁的国安部总长,十九岁的春苏就像刚刚破壳的雏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