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开了大概半个多小时就到了，外公外婆早知道他们要回来，准备了好吃好喝，房间也准备好了，早早的在村口等着。
远远的看到熟悉的车子过来，就急忙招呼他们停车。
“亲家老爷，一路辛苦了。”
这会儿孙外公脑子不清楚，喊了个他们都没听过的名字。
张氏笑容有些僵。
风眠急忙解释，“孙外公年纪大了，脑子时而清醒时而糊涂，这会儿是正糊涂的时候。”
张氏叹了口气，“也是可怜。”
她早前听他们说过，孙家出了事，家破人亡，她就自行脑补是因为家里生了变故才会脑子糊涂。
有一定关系吧，不过医院诊断他是老年痴呆。
但风眠觉得他应该不是单纯的老年痴呆。
他们将孙外公安排在了一楼的客房里，老年人不方便爬楼，楼上住着不方便。
晚上顾岳霖在客房里搭了个小床，方便照顾。
第一晚他脑子不清楚，也就没有拒绝。
第二晚他清醒了，死活不让顾岳霖住他屋。
“正过年呢，你不陪你媳妇去，守着我个老爷子做什么？”
顾岳霖说“外公，你要有啥事我能第一时间知道。”
“不用不用，我要真有啥事我叫你们。小风的外公外婆就住隔壁，不行我还能叫他们。”
“没关系，我就守在这里。”
“哎呀，你这孩子怎么不听话呢？我听说你们正在准备要孩子，你守着我，这孩子哪里来？我还盼着我能在闭眼前，见一见重孙子呢。快走快走，老年人有老年人自己的生活，我不要你跟我住一起。”
说罢，他拿出收音机来，放着他喜欢的京剧。
顾岳霖被他赶出来，一脸无奈。
上楼推开门，风眠放下手里的书奇怪的看着他。
“你怎么还没睡啊？”
“外公清醒了，死活不让我住他屋。”
“啊？”
顾岳霖脱了外套，钻进她的被窝来。
“绵绵，咱们最近都没措施，孩子要来的吧？”
风眠微笑着勾过他的脖子亲了一口。
“那可不一定，你看人家没孩子的人家，又是上医院又是拜佛的就为求子，哪能这么容易就有的？”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还得努力？”
“嗯。”
这一晚，格外努力。
……
今年过年特别热闹，不只是他们家办席，而是与大队长提前说好了，全村联动办席，全村一起吃年夜饭。
风眠大小是个老总，赚了钱，反哺家乡人，出钱办了全村的年夜饭。
大小媳妇们都早早的来帮忙，又是杀猪又是宰羊的。
男儿们早早的在村口垒了几只灶台，架起大锅，就在村口做饭。
风家村的人往上数，是一个祖宗，说来都是一家人。
不是婶子就是嫂子，不是叔伯就是兄弟。
就是辈分不同，也可能年轻的是长辈，喊得有点儿怪。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这话一点儿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