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多谢二叔赐教。&rdo;这一老一少没个正形,琴秋又在一旁起哄得起劲,宝叔怒目而视,走过来对我道:&ldo;甭搭理这帮疯子,咱们回屋去,有事跟你说。&rdo;我心下好笑,脸上却不能表露,跟着他慢慢走回里间。宝叔引我坐下,脸上有些恍惚,似乎想到什么,眼神柔软起来。我也没打扰他,只微笑等着,过了半响,他才回过神来,歉意一笑道:&ldo;走神了,对不住。&rdo;&ldo;哪里,&rdo;我笑道。&ldo;想必你也看出来了,那琴秋,是公子爷派来的。&rdo;他缓缓地道:&ldo;你现下固本一步,我已做了,你的体虚之症,调养也不难,但解毒一事,却只能一点点来,如无意外,琴秋身上定然带了白神医的解毒灵丹。&rdo;&ldo;这么说,我的命算是保住了?&rdo;&ldo;不一定。&rdo;他低头扣桌,道:&ldo;若寻常帮派,以毒驭人,自然选歹毒之物,这反倒好办,只你服下的药丸,据你所说,还有更改经络,提升内力等功效,这便难办了。&rdo;&ldo;为何?&rdo;&ldo;那种药,给你好处,却又要你不得停下,到底是什么毒?&rdo;他蹙眉不语。&ldo;是教人产生依赖,会上瘾的毒。&rdo;外间传来琴秋的声音。说话间,他已然踏步进来,身后跟着沈墨山与徐爷。他笑嘻嘻地看向我,道:&ldo;才刚宝儿说的都对,你们的事,公子爷全然知晓,只怕你们不知道的,他也知晓了。因而我来,是带了药,却也带了话,但要不要赐药传话,却要瞧我高兴不高兴。&rdo;&ldo;琴秋,人命关天,不要儿戏。&rdo;宝叔正色道。&ldo;宝儿,你年纪不大,怎么一副小老头样,真真无趣,&rdo;琴秋啧啧摇头,眼睛去看向我,道:&ldo;要让我高兴也很简单,我听说长歌是京师第一琴,我这里有管玉箫,他若能吹一曲,令我满意了,赐药传话,我马上就办。&rdo;我吃了一惊,沈墨山道:&ldo;不成,长歌身子不好,不宜……&rdo;&ldo;又不用内力,也不花多少力气,有什么不宜,&rdo;琴秋瞥了沈墨山一眼,道:&ldo;惹毛了老子,我可不管谁死谁活,立马走人,你又耐我何?&rdo;我瞧出,他是真的想为难我了,不知为何,这人虽然看着我面露笑容,却令我感到,他对我有种说不出的讨嫌。我正要说话,宝爷却道:&ldo;长歌昔年遭遇坎坷,右手只余三个指头,管萧怎能吹得?&rdo;琴秋眼中掠过一丝讶然,随即笑道:&ldo;那他的京师第一琴名号如何得来,难不成用三指弹琴?还是说,只是靠这张脸?&rdo;这句话一出,我登时有些了然,他看着我的眼中那丝厌烦鄙夷,皆为了我这张脸而来,怎么回事?不是说我长得像他们公子爷吗?不只是我,连徐爷也听出来了,在一旁嘿嘿笑道:&ldo;怎么?琴秋啊,你也瞧他这张脸不顺眼了?老子不顺眼很久了,像谁不好,偏偏像姓林的。&rdo;&ldo;天底下如公子爷那般人才唯有一人,旁人与他一比,皆是尘埃,没人能像他分毫。&rdo;琴秋淡淡地道:&ldo;长歌不过五官略略有些相似罢了,怎能比得上公子爷万一?老徐,你看走了眼,宝儿,连你也看走眼?&rdo;&ldo;琴秋,&rdo;宝爷有些薄怒,站起来道:&ldo;你这是存心刁难孩子,我不同意!若长歌因延误服药良机而出了什么事,你如何与公子爷交代?我,我这就命人飞鸽传书去!&rdo;&ldo;宝儿,瞧你那点出息,&rdo;琴秋嗤之以鼻道:&ldo;都多大的人了,怎么遇着事,还跟小时候一样只会一头扑进公子爷怀里告状?老徐,你也不管管?&rdo;&ldo;行了!&rdo;沈墨山低喝一声,看向琴秋道:&ldo;琴叔叔,我敬重您,是因为小时候我跟着公子爷,您待我算不错,虽然没少欺负我,可也没少疼我。但我姓沈,不是白家的人,不是公子爷的人,您明白吗?&rdo;琴秋微微眯了眼,冷笑道:&ldo;哦,小兔崽子翅膀硬了。&rdo;&ldo;不敢,&rdo;沈墨山站在我跟前,握着我的手道:&ldo;墨山一心所求,不过诸位长辈能瞧着打小看顾我的面子上,待长歌好些,如此而已。&rdo;&ldo;我怎么他了?要你跟老母鸡似的跑出来护短,&rdo;琴秋嗤笑一声,道:&ldo;长歌,你瞧瞧,想必你也不愿看着我们叔侄因为你而不合吧?&rdo;真是一张利嘴。我叹了口气,道:&ldo;长歌恭敬不如从命。&rdo;琴秋道:&ldo;这就对了,给。&rdo;他从腰际拔出一柄管萧,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