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怎么可能!&rdo;夏兆柏提高嗓门,道:&ldo;能入我的眼的,从来只有你一个!&rdo;&ldo;那不就结了?&rdo;我懒洋洋地坐回去说:&ldo;别没事找不痛快啊。这里的鱼肉沙律很有名,来一份吧。&rdo;夏兆柏又是咬牙,又是笑,正要回头招侍应生过来,却听见身后一个女音说:&ldo;打扰了。&rdo;我们同时转头,却见阳光下一位美女摘下太阳镜款款而来,火红的短大衣陪长裤长靴,英姿飒爽,火辣性感,正是萨琳娜。我脸上一笑,朝她招手说:&ldo;张小姐来了,快过来坐。&rdo;&ldo;谢谢。&rdo;萨琳娜踏着高跟鞋蹭蹭过来,冷漠地朝夏兆柏点点头,拉开凳子坐了下来,开门见山地说:&ldo;夏先生,我似乎说的是,与简逸先生单独交谈。&rdo;夏兆柏讥讽一笑,正要说什么,我伸手止住了他,温言说:&ldo;兆柏,麻烦你去一边坐着等一下,顺便替张小姐要杯法奇那。&rdo;我朝萨琳娜点头微笑说:&ldo;女士还是不要喝太多咖啡的好,您觉得呢?&rdo;萨琳娜可有可无地点点头,夏兆柏站起来,俯身亲了我脸颊一下,再极具威慑力地看了萨琳娜一眼,慢慢踱开。一时间,这个小小的桌面空间里只剩下我与她对面枯坐。气氛有些尴尬,幸而不就上来的饮料打破了僵局,我看着因喝橘子饮料而微微皱眉的小妹妹,微笑了起来,温言问:&ldo;从巴黎赶来,累吗?&rdo;&ldo;还好。&rdo;她随意地拂了一下披肩卷发,说:&ldo;我来了一会,正好撞见火辣场面。&rdo;我挑了眉毛,应答道:&ldo;这可是以浪漫著称的国度,若恋人间不能当街亲吻,那才是需要尴尬的事。&rdo;萨琳娜抬起头,眼神深邃地盯着我,抿紧嘴唇,似乎思量了许久,终于说:&ldo;你,还是决定跟夏兆柏了?&rdo;我微微一笑,说:&ldo;我跟夏先生,用中国话讲,就是有缘分。&rdo;&ldo;缘分?&rdo;她暗自重复一遍,嗤笑一声,说:&ldo;这个词太玄乎,我不信。&rdo;我慢慢地搅着咖啡,说:&ldo;那你相信什么?希望、信念还是理想、贪婪?世界上有的是可以精确丈量计算的东西,但很显然,撑着你走下去的每一样东西,都不是可以计算的。&rdo;她似乎哑住了,我端起杯子,啜饮了一口咖啡,转移话题问:&ldo;听说你要找我,有事吗?&rdo;&ldo;我,&rdo;她有些局促地垂下头,富有弹性而亮泽的卷发垂了下来,&ldo;我,只是,想来跟你说说话。&rdo;&ldo;说一次话,就值得你放弃亿万财产?&rdo;我微微地笑了,看着她,柔声道:&ldo;你会不会太看得起我了。&rdo;她有些狼狈地将头发甩回脑后,说:&ldo;我看到夏先生转来我已故未婚夫的信,我很好奇,东哥过身已经好些年,为什么夏兆柏现在才给我这个东西?他之前无论如何不肯卖翡翠项链给我,为何现在却肯了?&rdo;&ldo;答案明明一目了然,&rdo;我淡淡地说:&ldo;林先生存放东西的暗格最近碰巧找到,于是夏先生没必要替你保持东西,而我们都知道,翡翠项链联系着林氏海外基金,夏先生需要钱,做这个交易也很正常。&rdo;&ldo;你不明白,&rdo;萨琳娜深吸一口气,道:&ldo;夏兆柏恨我,&rdo;她双手握住玻璃杯,哑声道:&ldo;他恨不得我死,但他一直以来,却只是旁敲侧击,一直忍着没报复我,是因为看在死去的东哥面子上。他没害我已经是万幸了,还怎么可能帮我传故人的遗嘱,还肯如我的愿,把翡翠项链转让给我?不,这不是夏兆柏的做事风格。&rdo;我微微叹了口气,问:&ldo;你这些疑问,应该去问夏先生本人。&rdo;&ldo;我想来想去,唯一的变数就是你。&rdo;她抬起头,死死盯住我,目光古怪而专注:&ldo;自从你出现了,夏兆柏竟然不再恨我,也能跟个正常人一样谈恋爱;七婆那个老太婆好像年轻了十岁,见到我,也不会一付想吃了我的表情;就连林俊清,竟然也不再滥交,还去参加什么无国界医生组织。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有魔力改变这一切?&rdo;&ldo;还是那句话,张小姐,你太看得起我。故人走出阴霾,你该替他们高兴才是,难道说要他们一个个颓丧悲伤,度日如年才算正常?&rdo;我迎视她的目光,温言说:&ldo;再喝一口水,坐火车渴了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