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但,他语声竟也反常的带着几分温和。
“进去吧,歇一夜。”
张婉若被扶了进去。
一夜加之翌日一上午,郭操毫无动静,并未归回。张婉若不知他意欲何为,更不知他去了何处。
直到当日下午,临近黄昏,原本平静安宁的小院突然传来了躁动。
是那男人回来了。
张婉若本并未相迎,岂料动静越来越近,竟是朝着她房中而来。
没待她与丫鬟出去,外头已然进来了人。
张婉若朝之望去,一把捂住了嘴,吓得不轻。只见:门口两名士兵扶着一男人,男人肩头中箭,鲜血淋漓,正是郭操。
“爷!”
丫鬟接连奔去,各个面色慌张,想要扶人,却被郭操抬手制止。
男人张口让人都退了。
而后张婉若便眼睁睁地看着他站直了身子,朝她走来。右肩头上的鲜血尤为明显。
“你”
张婉若还没等多说多问,见郭操已徐徐地坐在了她身前的椅上。
男人侧头挑眉,朝她开了口。
“此处是漠县,北山有处强盗窝子,祸害百姓,爷带兵给剿了。跑了的首领报复爷,行刺了爷,爷轻敌中了他们的圈套,左臂中箭,落水飘到了这漠县,你救了爷,记住了么?”
张婉若从见他站直了腰身起就有了一丝预感,他这肩头的伤乃他自己所为,没想到竟是真的!
张婉若顷刻参透。
他这是上演了一处苦肉计,把功劳给了她,给她戴了一顶他恩人的高帽,以此来说服他母亲同意他娶她,也以此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堵上他二人门不当户不对,她身份卑微,做不得国公夫人的理由。
张婉若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会不惜自残。
“记记住了,你”
张婉若抬头又低头,转而又抬了去,手指向他的肩头,要说什么不言而喻,手足无措,眼神飘忽。
如若说一盏茶前她还搞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着什么药,什么心思,是在耍她逗她,还是在拖着她,现在全懂了,也不用再怀疑,再害怕,再心中无底,明白了他是真的要娶她。
郭操很是无所谓,与她说完之后,扬声唤了郎中进来,给他拔箭,轻描淡写地朝着张婉若交代。
“刺的不深,倒也不用害怕。”
张婉若胆子小,眼尾已红,别过视线,自是不敢看。
郭操既是做戏,怎会刺的自己太深,但终究是刀伤,不深也不是普通人能受得了的。
箭簇拔出瞬间,郭操咬着牙槽,闭着眼眸,一身热汗,但也只是咧了下嘴巴,吭都没吭一声。
张婉若吓得咬上了手,眼尾更加泛红几分,见得箭簇拔出,方才松了口气,而后再对上那男人的视线,见他朝她眼神示意了什么。
张婉若知道他是要她去给他包扎,乖乖地过了去。
屋中转眼再度只剩他二人。
张婉若小心翼翼,一点点,轻轻地给他擦药,慢慢为他缠起了纱布包扎。
与她的专注相反,郭操的眼睛半眯着,始终在她的身上。
她身上头上的香气不断地飘入他的鼻息之间。半晌,当她耳朵不经意间凑向他的唇时,男人宽肩倚靠在椅背之上,从从容容地再度张了口,嗓音略微沙哑地道:
“爷已派了人去秦同接你女儿。”
张婉若一怔,心口随着一阵子翻滚,为她包扎的手受情绪影响一下子就停了,一双含情美目也转瞬抬起,落到郭操的脸上,与他对上了视线。
张婉若一时有些呆愣,心口狂跳,内心之中犹如波涛汹涌的海面,半晌难以回神,直到男人眯眼扯唇再度道了言语。
“所以,你还没答”
“爷娶了你后,到底是不是对你做什么都行?”
---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