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是“孩子的卧房如何布置”。
芝芝是故意的,想探探那老男人的心思。
他真的也想要借她之腹生子,给别人么?
就算是女儿也不给她留?
即便芝芝也没打算真跟他生孩子,但他到底怎么想,于她而言还是极其重要的。
芝芝问道:“那小玉,小兰与小月都去干什么了?”
锦儿回道:“小玉去尚衣局送衣物;小月去了膳房;小兰是去倒东西”
芝芝接着,“都是多久归回的?”
锦儿摇头,“这个奴婢记得便不甚清了,好似都没多久似的。”
芝芝略一思索,眼睛缓缓地转转。
这三个人都是玉鸾斋的旧人,极有可能,自打她入东宫,这双眼睛就盯上了她。
往昔她都说过什么,做过什么,为今也不大记得了。
以前不知道也便罢了,如今知道了,她如何能舒服。
她和裴承礼说什么,耍什么心思都给人监视在眼下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她的小金库和银子
它日如若真有机会运东西,真有机会逃跑,有着一双监视着她的眼睛岂非节外生枝?她岂非要栽大跟头。
思及此,她又恍惚想起昨日裴承礼的话。
那男人说,让她给他生个孩子,男女皆可,真生了,赏金万两!
芝芝微微蹙眉,美目转来转去,细想想这话倒不像要要她命的意思。
又思忖片刻,芝芝有些有了主意,确切的说是做了决定。
正这时,锦儿拉了拉她的衣袖。
“昭训可是怀疑太子妃?”
事已至此,芝芝觉得也是瞒不住锦儿了。
宫女道:“奴婢也正觉得早上郑嬷嬷颇奇怪说的话像是在警告昭训一般,昭训是觉得太子妃”
她没敢直说出来,芝芝也没承认。
她向来不信任何人,有些话谁也没可能从她嘴中套出来。
她不会说,不会留下把柄。
然锦儿跟她似乎倒是没什么心眼,紧接着便颇为紧张地抓住了她的手。
“昭训,若是真如此奴婢想起一件事”
芝芝依然满心防备,“什么事?”
锦儿道:“昭训可还记得碧心?”
芝芝记得,是最开始和她同住一个院落的那吴奉仪的贴身宫女。
“怎么?”
锦儿紧张道:“昭训,三个月前,咱们同殿下一起下扬州的前一夜,奴婢见过碧心一次,碧心与奴婢哭她家小主子死的好冤。”
冤自然是冤,芝芝知道。
见锦儿话中有话,芝芝问了下去,“什么意思?”
锦儿声音有些发颤,继续道:“她说,她说她家小主子吃那块有毒的桂花糕不是偶然”
芝芝心微微一沉。
“啊?”
锦儿压低声音道:“她说,那日上午有人找过她家小主子,当时关起门来,屋中只有那人和她家小主子两人,但她端茶回来,听到了只言片语,那找她家小主子之人清清楚楚地告诉她家小主子,‘要吃第二层,中间的那块糕点’”
芝芝脑中“轰”地一声。
“你说的是真的?!”
锦儿点头,“是真的,奴婢那天头疼,人也有些糊涂,加之碧心现在在尚衣局后院洗衣,每日做最粗的活,过的很是惨淡,人极爱抱怨,当天还生着病,高烧不退,是说真话胡话,奴婢也不甚清楚,第二日晨时又恰好曹公公来告诉昭训启程之事,后续奴婢就给忘了,此时想来如若是真昭训,吴奉仪是太子妃亲选接入宫中给太子做妾的她是,太子妃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