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越泽答道:“是,草民是三房姨娘孟氏的外甥,今能见得良娣,当真三生有幸。”
安如意道:“你是扬州来的?”
祁越泽躬身继续恭敬作答,“是。”
安如意开门见山。
“无它,适才同堂姐徜徉,见到了你,随便聊了两句,她提及你那日掉了一张小像,本宫听堂姐说的好奇,唤你过来,只是想看看你那小像,你,不介意吧?”
祁越泽一怔。
过来沿途他想过无数种可能,却是如何也没想到良娣见他是为了这个。
祁越泽躬身笑道:“良娣说笑了,一张小像而已,自然可以。”
说罢,他便将手伸向怀中,从锦囊里拿出了那张小像,上前几步,给人递去。
莺儿拨开纱幔出来,接过,转给安如意。
祁越泽扫了一眼其内女子侧颜,又赶快低下头去。
“草民这张小像乃一卑贱姑娘,断不及安良娣国色天香。”
安如意接过东西,抬手打开,同身旁宫女莺儿视线同时落到那画上,心口皆是“砰”地一下。
天下之间,还真就有这般巧合之事!
那小像与沈芝芝竟是足足有七分相似。
七分足矣证明那画中人就是沈芝芝!
安如意同宫女对了下视线,但谁也没立刻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安如意方才悠悠地张口。
“这画中人姓甚名甚?是你什么人?”
男人答道:“回良娣的话,这画中人乃草民的一房外室小妾,唤名程香儿。”
安如意同宫女又对了下视线。
而后接着问道:“此人现在,在何处?”
祁越泽道:“实不相瞒,草民这小妾一年前跑了,草民找了她大半年,皆是无果。”
安如意再度问道:“你可曾赠予过她一枚青色玉佩?”
祁越泽听到这一怔,有些吃惊,“良娣如何知道?”
安如意丹唇一动。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那沈芝芝的野男人竟就这般主动送上了门来,给她寻到了。
老天爷还真是待她不薄,便是连老天都帮她亡了那个狐媚子。
安如意摊牌。
“实不相瞒,本宫为何听了堂姐的描述便唤了你过来,想要看你那小像,因为,本宫见过你这位外室小妾”
祁越泽一听,心中的欲-火与怒火几近一齐燃起。
那个小骗子当时骗的他蒙头转向,更是把他迷得五迷三道的。
她口口声声地答应了给她做外室,许诺了让他亲近的日子,却骗了他的钱后,突然一日就跑了。
祁越泽气怒交加,何曾受过这等窝囊气,竟被一个丫头给耍了。
更甚,他还对她朝思暮想,忘之不掉,馋极了她的身子,见过她后,便再没看上过别人,找了她足足半年。
眼下听得安良娣说见过她,消熄的怒火再燃。
“当真?她现在何处?!”
安如意淡笑,勾起了唇。
“别急,既是有着亲戚,又瞧着你一片痴情,本宫自会如你所愿,安排你们相见”
眼下着就要入了腊月。
皇后每年腊月都会去佛寺小住半月吃斋念佛,为大晋祈福,皇家祈福,万民祈福,祈佑来年国泰民安,风调雨顺。
太子妃王媛兮年年相陪。
到时东宫后宅一切便会交由她打理安排。
有了奸夫,她看那个狐媚子倒时候怎么和太子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