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家老夫人八十大寿,场面自然非同一般。
尤其安如意乃东宫良娣。
眼下当朝,和太子沾上半分关联都是贴金,安家沾得两个,可谓金上加金。
裴承礼人未来,但礼到了。
闺房之中,听得丫鬟笑着过来传话,安如意脸上见喜,白了人一眼,道:“那是自然,太子出手能不阔绰么?”
她脸色微红,这般便又想起了太子其人。
但刚欢喜了一下子,随之而来,又想起了那个狐媚子。
手中拿着一支羽蝶金钗,本刚要往头上戴,转瞬安如意就将东西摔到了妆奁旁,发出不小的响声。
正这时,门口传来一个略微粗犷的男子声音。
“嗯?谁惹了我们来日的贵妃娘娘?”
安如意一听便识得了人是她哥哥安晟,立马起了身,迎之而去。
出了卧房,果不其然,看到了安晟负手进了屋中。
“哥。”
她语声中带着几分嗔怪,但脸面上露出笑意。
“哥在说什么?也不怕给人听见?丢不丢人?”
安晟朗声笑了,“怎么?如意怎么不高兴?太子待如意如何?”
安如意挽住了安晟的手臂,拉着哥哥坐下,语露委屈。
“以前还不错,性子虽冷,但对我最好。”
安晟反问,“现在不好了?”
安如意气道:“现在来了个狐媚子,天天勾-引太子!”
安晟微一蹙眉,略微思忖。
“可是宁鸿宴献上的那个?”
安如意冷着脸,瞥了安晟一眼,满面嫌弃。
“呵,这般有名么?哥都知道,不愧为扬州瘦马!”
安晟道:“诶,她被曹公公接去那日,为兄恰好在宫中遇上,与曹公公说了几句话,随意问了问。”
语罢,又道:“原来宁鸿宴是这般化险为夷的。”
安如意颇疑,“哥这话是什么意思?”
安晟道:“此事少有人知,你可知那宁鸿宴为何给太子献上美人?”
安如意听到这种事就生气,冷哼一声道:“有几个不想给太子献女人的?一个个就知道献献献!还不是为了讨好太子!”
安晟抬手,“但这宁鸿宴,不仅是为了讨好太子,也是为了救命。”
安如意本极其不爱听这种事,但此时听哥哥这般一说,加之之前的什么“化险为夷”,来了一丝兴趣。
“此话怎讲?兄长到底何意?”
言罢,眼眸微微一转,继续,“什么事鲜有人知?”
安晟压低了声音,把宁鸿宴开罪了太子一事和安如意简单地说了说。
安如意听后心微微一颤,但旋即笑了。
“合着宁鸿宴有天阁人嫌疑?”
安晟道:“正是,但,他应该不是。”
安如意反问:“为何?”
安晟道:“如若他是,逃不过太子的眼睛,早被发现马脚了。”
这话说完之后也便断了此话题,继而又说了回去,朝着妹妹忠告道:“太子生性多疑,是个心极狠之人,伴君如伴虎,你要有分寸,万触不得他的逆鳞,适才之言,断不要再说,子嗣为大,不论对你,对安家皆是如此,嗯?”
安晟拍了拍妹妹的手,“太子,可常唤你侍寝?”
安如意听得这个脸冷落了下来。
“哥一个大男人,问人家女子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