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子璋,真的是你,太好了,我终于找到你了。&rdo;男子慢慢地朝他们走过来,眼睛贪婪地盯住周子璋面无人色的脸。周子璋愣愣地看着他走近,直到他伸出手,试图触摸到自己时,忽然惶恐地喊了一声,躲到黎箫背后。黎箫此刻只觉心疼得很,联系到最初遇到周子璋时他那一身的伤和眼底空洞的绝望,他忽然就明白了。眼前这个男人,无论他与周子璋发生过什么,却肯定是带给他灾难和伤害的,要不然,这么淡定儒雅一个人,何以会失态到如一个受到惊吓的孩童一样?他抱紧了周子璋,空出一手止住那个男人,严厉地喝道:&ldo;停止,你不要过来,你要干嘛?你没见他被你吓到了吗?&rdo;男人呆住了,脸色铁青,脸上露出极为痛苦和内疚的神色,他尴尬地收回手,声音干涩地说:&ldo;子璋,对不起,我,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了,我错了,我……&rdo;周子璋把头埋在黎箫肩膀处,大口大口地喘气,仿佛在进行一场殊死的搏斗。黎箫急得眼泪都出来了,他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一遍一遍地安抚他的背脊。那男人不敢再往前造次,眼睛牢牢地盯住周子璋,眼底翻涌着墨一样的浪潮,他舔舔嘴唇,说:&ldo;子璋,我,我很想你,我,我知道没有资格,可是,仍然奢望你能够原谅我,自从你走后,我才发现,原来我爱的人是你,我爱你,是真的,是真的……&rdo;&ldo;够了。&rdo;周子璋发出受伤野兽一样的哀鸣,他推开黎箫,跑上楼去,砰的一声关紧了房门。黎箫不放心,追了上去,那个男人也紧跟其后,都被周子璋拒之门外。门内,听到周子璋压抑得极低,却仍能清晰可闻的啜泣声。那哭声太沉重,仿佛夹带着许多生命里难以承受的痛苦和遗憾。黎箫靠在门上,听着周子璋宛如拿刀剖心一般痛楚的哭声,眼泪当时就流下来了,他边哭边拍门边说:&ldo;周老师,周老师,呜呜,别难过啊,呜呜,别难过啊,周老师。&rdo;他哭了一会,忽然想起那个男人还在,回头一看,他脸色惨淡地呆在一边一动不动。黎箫火了,指着他的鼻子骂:&ldo;你怎么还在这,我们这里不欢迎你,快走,走啊你。&rdo;男人抬起头,一双眼布满了痛苦的神色,上前敲了敲门说:&ldo;子璋,你开开门好不好,我们谈谈,子璋--&rdo;&ldo;你走吧。&rdo;周子璋的声音幽幽地传了出来。&ldo;子璋--&rdo;&ldo;走啊你。&rdo;黎箫上前,毫不客气地推他。男人苦笑了一下,慢慢下了楼,正看到推门进来的江临风。江临风见到他不由一愣,再看黎箫跟在后面满脸泪痕,咬牙切齿的模样,先冷了脸说:&ldo;林总,好巧啊,您怎么不在酒店里呆着,跑来这里啊?&rdo;那男人尽管脸色还不太好,可已勉强恢复了本色,说:&ldo;江总,鄙人是这栋房子的房东,过来看看,也是理所当然。&rdo;&ldo;我倒不知道,贵公司远在s市,竟然需要在这里添置房产?&rdo;江临风微眯了眼,冷冷地说。那男人微微一笑,说:&ldo;我们索性把话讲明白了吧,江总。我购下这里,本来也是无意。谁知却找到了一位故人。黎先生,&rdo;他掉头看向黎箫,说:&ldo;我对贵店无意刁难,只要你们肯谈,别说续租,减租甚至转赠你们又有何难?我只有一个条件,我要跟子璋谈,其他的人都敬谢不敏。请你转达一下好吗,我明天会再来的。&rdo;&ldo;你休想!我管你什么房东不房东,大不了不做了,你别想威胁到周老师,大坏蛋。租约不还没到期吗?这还是我们的地方,我不欢迎你,快给我走!&rdo;黎箫握着拳头,愤愤不平地说。江临风看了两眼,走过去将黎箫握紧的小拳头包在自己手中,戏谑地说:&ldo;林总,这个地方本来我就嫌不好,要不是我家宝贝坚持着,我恨不得立马就让他帮到别的地去。您既然有意思收回,可真是帮了鄙人一个大忙。依我看,也没有什么好谈的,您说是不是?&rdo;男人狠狠地盯了江临风,说:&ldo;子璋就在这里,难道可以避我一辈子不成?&rdo;江临风眼睛一亮,说:&ldo;周老师对我家宝贝多有照顾,我本来就很感激。那天听说,他好像有游学国外的意向,箫箫啊,周老师说想去哪里来着?&rdo;黎箫睁大眼睛,说:&ldo;有,有吗,哦,有的,不知是欧洲还是美洲啊,好像老师也喜欢西亚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