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晚:“所以你是专门来找骂的吗?”
“当然不是,不过……我很开心听见你这么有精神的声音。”
季云晚皱了皱眉。
她一般都会习惯性的分析一个人言语所隐藏的意义,所以在思绪了几秒过后,她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哪怕面对杀人犯都能保持冷静和理智的她,平时心情烦躁或者情绪不好的时候也很少是在真的骂人,她一般都喜欢理智且不动声色的怼回去,让人无可奈何根本无法反驳的那种,而像现在这样肆无忌惮的嚷嚷的确是非常少见的,可以说几乎没有过。
原因很简单,这个世界上只有被偏爱的和被宠爱的女孩子,才会肆无忌惮的任性,因为不管嘴上说了什么,被吼的那个人也不会离开她。
而季云晚身边没有父母,没有亲密的朋友,就连最亲的亲人也离开,所以她早已失去了任性的权利,也失去了肆无忌惮放纵自己的资本,她必须时时刻刻保持清醒和理智来保护自己不受外界的伤害,也保证自己的言语不会伤害到别人。
心理师,是治愈别人的工作,而她治愈别人的良药就是语言,所以她很少用恶劣的语言去说别人。
“云晚?”
季云晚:“……嗯。”
也许因为经历了昨天晚上……现在再听他这样叫她的名字,总觉得有种狎昵而温柔的意味。
季云晚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说:“你是有什么事?”
“你可以先开一下门吗?”
季云晚愣了一下:“……你该不会在我门后吧?”
严烈的声音带着笑意:“你猜呢。”
季云晚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虽然灯亮着,但窗外是被高楼挡住的漆黑一片,看不到一点光亮,封闭而潮湿的房间,让她本能的有些惊慌。
恍惚中她觉得隔着一层门,真的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
没有一个正常人在经历过两天两夜的黑暗之后还能够安然无恙,哪怕平时表现的再怎么正常,在不知何时的某个瞬间被脑海中掩藏起来的黑暗记忆再次出现的时候,那种细思极恐头皮发麻的感觉还是会一点点的蔓延开来。
季云晚:“你不要吓我,你真的在吗?”
“不要害怕,你门外的人是来保护你的,绝对不会伤害你。”
季云晚走到门前,打开了被锁上的房门,当门被打开的那一刻,她就看到一只手伸了进来,正惊讶的时候发现这只手臂再熟悉不过。
的确是严烈。
季云晚刚反应过来他真的在门外,严烈就迅速进门,然后转身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季云晚手里还拿着手机,并且本能的做着保护自己的防御动作——两手捂在胸前愣愣的看着他。
他竟然穿了一身黑色西服和白衬衫过来,头发也被打理过了,高大挺拔的身躯站在这里,仿佛一个站在阴暗中也熠熠发光的明星——反正看上去一点也不像个刑警。
“你是想改行当演员去吗?怎么穿的这么……正式。”
她其实想说的是,穿这么英俊干什么?
严烈窘了一下,说:“……战友结婚,客串了两小时的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