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一声楚风和赵霖争相从外面推门冲进来,把想要进来的护士挤到了门边,“卧槽真的是,真醒了!”
随后又转身大呼小叫的跑出去了。
季云晚:“…………”
她十分怀疑自己不是睡了二十多个小时,而是又昏迷了二十个月。
这帮人是一个个都得了什么大病了吗?
“这些人来来回回的来好几趟了,而且都是轮班来的。”护士一边检查输液的情况一边笑道:“一整天都有穿警服的人轮班在病房门口守着,那些不知道的路过的人,还以为是警察在守着犯人呢。”
“她可不是犯人,她是我们领导。”楚风在门口露了下头,更正道:“我们是为了保护领导才在这里守着的。”
护士笑着点点头,“知道知道,我也是开玩笑的嘛。”
季云晚说:“喂楚风,你给我进来,我有话问你!”
“我没空啊季顾问,我给你找个人回答问题哈!”说完,楚风消失不见,随即一个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是严烈。
季云晚一看见他,就想起自己昏迷前一个命令般的语气——那个让她睡够一天就清醒过来的声音。
那语气,那嗓音,无疑就是眼前这位了。
“好好休息哦。”护士笑眯眯的看了看严烈,又对季云晚说:“伤口有不舒服的再叫我。”
随即一步三回头的出去了。
季云晚:“…………”
她眼不瞎,从楚风莫名其妙的语气和这小护士莫名其妙的笑,她就知道这些人肯定是误会什么了。
可她和严烈有什么好误会的,明明最多只能算是同事关系而已。
严烈忽然咳了一声,说:“你……怎么样了?”
“我很好啊。”季云晚说:“黄珊珊……没被救过来吧?”
严烈点点头,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那种情况我们能自保就不错了,在火被扑灭前她就已经被烧的不成人形了。”
季云晚看了一眼,发现他拿过来的竟然是一个保温壶,打开的时候里面还冒着热气。
“……我吃不太下。”季云晚撇开头。
虽然的确是很饿,非常饿,因为这三天她几乎什么都没吃,然而在那种情况下被折磨了将近三天,她到现在还觉得那股挥之不散的血腥味围绕在自己四周,耳边是斧头砍在头顶的声音,以及小动物凄惨的叫声。
哪怕这里是干干净净的病房。
典型的ptsd,这是哪怕是她也无法避免的情况。
一个心理素质再强大的人,也有恐惧的东西,就像那些曾经上过战场经历过枪风弹雨的军人们,他们的身体素质和心理素质都远非常人可比,可当他们从战场上退下来,其中还是会有很多战士得了战争后遗症,也就是ptsd,创伤性应激障碍。
她只要一想到自己被扯开眼罩时看到的那些东西,空荡荡的胃就开始翻滚起来,别说是吃东西了,连闻到味儿都是无法忍受的。
“吃不下也喝几口,里面只放了米和青菜,没放其他东西,你应该能吃的下。”
季云晚看着严烈把粥盛到碗里,眨了眨眼睛,又看了一眼病房外。
不对劲,刚才还那么多人,怎么这会儿都没在了?
“所以你们是轮班守着我吗?他们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