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萨心里跟猫爪子挠似的好奇,她还真想看看聂非战的反应,不过她得贴身跟在容茉身边,容茉不发话,管他姓聂的折腾出朵花儿来,不见就是不见。
哪怕容家倒了,容茉还是那个矜贵的小公主,谁也欺负不得。
更何况,容家这棵大树,还没完全倒下呢。
“小姐,中午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自从从容家搬出来之后,容茉只能在这个小公寓里生活,一开始保姆吴姨也跟了过来,可后来吴姨的女儿听说容家出事,硬是把吴姨拉走了,林萨试过给容茉做饭吃,可结果是第一次差点把厨房给炸了,第二次把锅烧坏,第三次弄的满手是血,整条鱼被肢解的乱七八糟。第四次……没有第四次了,容茉再也没允许她进过一次厨房。
“不饿,不想吃。”容茉放下手中的报纸。
上面还有容家企业倒闭的新闻,就连花边新闻都有关于容家的八卦,不过在容茉眼里都是瞎扯。
林萨原本是把这些报纸都藏起来的,可容茉自己又翻了出来,她看了也没什么反应。
从容家出事,容戟入院,又被接连调查,容茉从来没在外人面前掉过一滴眼泪,也没有表现出一丝难过和软弱。
所以很多人才会说,容家这位小姐身有残疾,性格阴郁,她爸那么宠她,出事了都不见她掉一滴眼泪。
可没有人知道,她自己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掉过多少眼泪。
可是哭又有什么用呢?
“帮我把小提琴拿过来吧。”
林萨把小提琴拿过来,乐谱也准备好。
但是她看得出来,容茉并不是想拉琴,她只是想找一点事情做,好压制自己内心的……焦躁。
林萨看着她的准备拉琴的时候,忽然看到她小臂上有一处淤青。
这肯定是容茉昨天自己洗澡的时候碰的,她皮肤本就娇嫩,碰一下就很容易留下痕迹,胳膊上有一处,还不知道身上有多少。
而且,容茉最近睡眠很不好,不易入睡,而且容易被噩梦惊醒,林萨已经听到她好几次从梦中惊醒了。
容茉以为是因为喝了酒,昨晚才会一夜无梦,但并不知道,她是被人哄睡的、
容茉拉着琴,却心不在焉,等到某一个调上时,直接拉破了音。
“……看来这个时候,不适合拉琴。”
林萨小心翼翼的过去:“小姐,我帮您把琴放起来吧。”
容茉点点头,把琴递给了她。
过了一会儿,容茉来了句,“帮我准备画具吧,我想画画。”
林萨立马给她准备好全套画具。
容茉深吸一口气。
她并不知道要画什么,也并没有太想画什么,所以她在拿起画笔的那一刻,依然在走神。
林萨站在她身后,越看越惊讶。
容茉的画功是很深厚的,她虽然从小残疾,一直封闭在家里,但在容家也不是什么都不做,普通人学的知识,她都学的很快,琴棋书画,她都会,而且每一样都学的很好。
比起那些每天花钱,逛街,谈恋爱,旅游的富家小姐,容茉更像是一个真正的大家闺秀。
她的矜贵,不是用昂贵的化妆品和首饰堆砌起来的贵气,而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高贵和从容。
但林萨知道,她骨子里,依然还保留着十七岁那个少女的一部分,这么多年,从未变过。
她只知道,聂非战曾经是她的私人保镖,可并不知道那段时间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聂非战为什么要离开,容茉又为什么一直说他不是自己的保镖。
他们两个人,一个刚烈,一个柔软。
可那样刚烈的男人,面对她的时候,心里也会软成一滩水吧。
虽说林萨很不理解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情感,但是她知道,聂非战一定不会不管容茉,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他都不会放下她。
但她还真的就想看看他吃瘪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