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何璧便感觉身后有人走来，他一回头，便看到了楚泽。依旧是楚泽，然而这个楚泽却和眼前这个中学生楚泽截然不同，他身形拔高了许多，如同何璧最开始在医院见到的那个样子。他提着一把长刀，慢慢朝着何璧走来。何璧转头看着那人，握紧了长刀，感觉心跳得飞快。少年楚泽又笑了起来，张唇慢慢道：&ldo;不……他也不是主神。&rdo;青年楚泽站定在少年楚泽对面，将何璧夹在中间。少年楚泽弯了眉眼，慢慢笑开，眼中满是苦涩：&ldo;这个世界的主神，是我们两个人。&rdo;五、真相&ldo;你们是主神……那么楚泽呢？&rdo;&ldo;也是我们。&rdo;&ldo;为什么？&rdo;何璧皱紧了眉，少年楚泽却是转过头去，慢慢看向那栋教学楼。&ldo;你觉得呢？&rdo;&ldo;当年那场校园凶杀案，是你做的吧？&rdo;&ldo;你知道了？&rdo;少年楚泽却是头也不转，继续道，&ldo;是我做的，又如何呢？没有人知道，除了我自己。&rdo;&ldo;你为了给林善岚报仇？&rdo;&ldo;给善岚报仇……&rdo;听到这话，少年楚泽却是笑了，&ldo;报什么仇呢……真正杀了善岚的，是我啊。&rdo;说着，少年楚泽竟是眉眼间都笑出眼泪来，抬头看向旁边站着的青年楚泽，一指他道：&ldo;或者说，是他啊。&rdo;&ldo;楚泽。&rdo;少年楚泽冷冷看着对方，言语之间毫不留情道，&ldo;你个怪物。&rdo;怪物。从小他就是被这么叫着长大的。当他课文看过一遍就能背出来，当他能轻而易举在二年级解开高年级题目，旁边的小孩子总是喜欢这么叫他。于是他学会了装傻，每次都假装很努力的样子去考试。然而心里却逐渐扭曲出另一个人来，他们分裂开来，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个用着他那超高的智商俯视众生，一个用着他的谦和善良融入众人。楚泽很少意识到，原来自己心中有那么一个人。直到他喜欢上林善岚，直到她离开他。如果得不到……不如就毁掉。所有人都以为那些流言蜚语是她男朋友说的，甚至她都这么以为。她当着他的面哭泣，咒骂那个男人，仿佛他是唯一的依靠……但实际上，是他操纵这一切，他暗中怂恿着那些讨厌的女孩子，直至事情无可挽回。&ldo;我不能抑制失去她的痛苦，只能帮她报仇……而且我热爱这样的感觉……要想尽办法和别人斗争，侦查与反侦查，只有在这个时候，我才觉得，我能放开来做事，而不用为了迎合众人，装成一个傻瓜。&rdo;青年楚泽淡淡开口，眼中一片淡漠。少年楚泽笑了起来：&ldo;可是报什么仇呢？所有一切都是我做的……我亲手将她推入深渊……然后又牵连无辜去伤害别人。那些人真的该死吗？&rdo;&ldo;我时时刻刻被愧疚折磨……我想用死去赎罪，却没有这样的勇气。&rdo;&ldo;而我想杀了他……&rdo;青年楚泽盯紧了少年楚泽，慢慢开口，&ldo;我憎恶他的虚伪，软弱。&rdo;&ldo;所以……&rdo;何璧恍然大悟，&ldo;你们有了这个幻境？&rdo;少年楚泽想要的，是赎罪，是救赎。然而他却始终没有真正死去的勇气，于是一次次渴望被杀，又在最后关头支撑下来。而青年楚泽享受的，是杀人的乐趣，是充分展现他智商的游戏。所以他们共同创造了这个幻境，共同享受里面所给予的，而现实不能给予的。&ldo;那么……你们告诉我这些做什么？&rdo;&ldo;因为……我想毁掉它。&rdo;少年楚泽开口，目光却是盯在了青年楚泽身上，&ldo;我不想出去，又不能死，因为我死了，出去的就是他……&rdo;&ldo;我不会让这个怪物出去。而我的力量不足以杀掉他，所以我一直在等一个有资格的人出现。你从那个幻境走出来，你有这个资格。&rdo;&ldo;所以……&rdo;何璧皱紧了眉，&ldo;我帮你杀掉他，那么苏晴他们怎么办？你们死了，这个世界就崩塌了……&rdo;&ldo;然后你和苏晴，才能出去。&rdo;少年楚泽答得坚定。青年楚泽却是饶有趣味，呵呵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