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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阿姨你说的,哪里有那么夸张!你这么能干,哪里会得老年痴呆!”肖雨萱笑道。

“这可不夸张!你不知我们邻居,一个比我大不了几岁的,比我能干多了,后来跟她儿子去电梯房住了半年,回来就痴傻了,我们那里住了十多二十年的街坊邻居也认不出来,出个门必须得有人跟着,不然一会儿就找不到人。她在我们那里都走丢几回,他们家都报了几次警了。婧婧也知道。”王华英说。

肖雨萱听她说得绘声绘色,有些迟疑,便看向苏婧:“婧婧,真的假的?有这么夸张?”

苏婧笑了笑:“真假我倒是不知道,我在家的时候不多。不过自从那个阿姨痴呆了之后,我们楼里的太婆都不敢成天待在家里了。有个九十多的太婆天天被家里人催去楼下打麻将,说是怕她老年痴呆。”

这事千真万确,那个九十多的太婆姓李,以前打麻将她女儿要说她一大把年纪了还嗜赌如命,后来自从她邻居的阿姨痴呆了,李太婆她女儿就再不说她了。有时候李太婆输了钱不服气回家待着,她女儿和儿子反倒拿钱叫她不要生气,继续去跟楼里的其余几个阿姨玩。

“听你们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我妈要真不打麻将,说不准也要痴呆。”肖雨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你们还要不要吃?不吃我要收拾了。”杨进见大家都吃完了坐在一起吹牛,一桌的狼藉没人收拾,就自告奋勇地说道。

“小杨你先歇着,我来!”王华英忙起身道。

“妈,还是我来吧!”苏婧说着,便开始捡碗筷。

“你陪你的朋友些好好坐会儿,你来只会给我添倒忙,碍手碍脚不说,你收拾了我一会儿还得重新去收拾一遍。你去厨房把水果切了端过来就是,水果我都洗好了,就在水果篮子里放着的。”王华英说道。

苏婧只好去端水果,顾沅也跟着一起去了。

“你跟来做什么?”苏婧看着跟在她身后的顾沅,问道。

“我是这里的主人,这种事该我来。”顾沅说。

苏婧语塞,只好随他去,顾沅把切水果的菜板放好,又对苏婧吩咐道:“把果盘端过来吧!”

苏婧把果盘递了过去,随后抱着手站在一旁看着他。顾沅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精英范儿,看他板着那张严肃的脸一丝不苟切水果的样子,苏婧竟莫名地觉得他有些暖。

“哟!看不出来,刀工还不错嘛,厚薄均匀,有模有样!”苏婧打趣道。

顾沅头也没有抬,拿起猕猴桃把皮打了,又切了大半装到果盘中,剩下的一半用小叉子叉住递给苏婧。苏婧有些迟疑,不过还是接下了。

正端着碗进来的王华英见到顾沅正在切水果,苏婧却在一旁吃着猕猴桃,不禁责备一句:“你怎么让阿沅做事,自己反倒先吃起来了?”

“他硬要抢着做,我也没有办法。这个也是他塞给我的,不是我偷拿的。”苏婧狡猾地辩解道。

王华英假意瞪她一眼:“你个不懂礼貌的丫头!阿沅是老板,你却让老板做事,说出去像什么话!你也太没规矩了!”

苏婧轻轻踢了踢顾沅的鞋子:“我被我妈骂了,你倒是说句公道话呀!”

顾沅这才解释道:“王阿姨不用客气!我怕她笨手笨脚切到手了,所以才让她一旁看着。这里也是我的家,这些事该由我来做。”

苏婧气结,顾沅这家伙竟然说她笨手笨脚!

“谁笨手笨脚了?我才没那么笨!”苏婧不满地反驳一句,又用脚踢了踢顾沅的鞋尖。

“好了,可以端出去了。”顾沅直接忽略苏婧的控诉,吩咐她道。

“还真当自己是老板了!”苏婧嘀咕一句,端起果盘出去了。

王华英在一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阿沅别跟她一般见识,她被我惯坏了,没规没矩的。”

“我也只是跟她开玩笑,她……挺可爱的。”顾沅一边洗手,一边说道。

“可爱什么,这些年我忙着赚钱供她读书,也少有陪伴她,教她做人道理,所以你看她做事莽撞。我是希望她去她生父母那边好好收起她过去的倔性子,她爸妈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肯定能教给她很多东西。”王华英感慨了一句。

顾沅沉吟了一下,对正在收拾碗筷的王华英道:“其实婧婧想要什么,她自己心中很清楚。王阿姨不用去操心这些,她也长大了,许多事情有她自己的思考方式和选择。你能给她的就已经很好了,婧婧想过什么样的日子,想陪谁一起过,就由她自己做主吧!”

正在埋头洗碗的王华英愣了下,随即笑道:“阿沅说得是,我就是爱替她瞎操心。”

“做父母的,都希望子女好,你对婧婧的爱,我们都看在眼里,婧婧心中也一直很感怀。她看上去温和文静,但她其实是个很有主见、知恩图报的好女孩,她这些日子一直很关心你,每次提到你时,她的话都特别多。她从来没想过要什么事业上的帮助,或者物质上的支持,她今天跟我说不知今后还有多少年可以陪你,或许能看着你健康长寿,她就很满足了。”顾沅说道。

王华英一时默然,顾沅说了这一长串之后,就道:“我先出去了,这里就辛苦你了!”

顾沅走后,王华英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

苏婧本是要和王华英一起收拾厨房,王华英却嫌她碍手碍脚,还说上次苏婧和顾沅收拾得毛毛躁躁的,害得她回去又重新收拾了一遍,王华英便赶她去客厅和肖雨萱几人玩。

“又在我妈面前说我什么坏话?这么久才出来。”苏婧见顾沅从厨房出来,就问了一句。

“没什么,夸了你两句而已。”顾沅道。

“这么好心?很难让人相信,我去问问我妈。”苏婧说着,便起了身。

顾沅伸手拉住她:“你别去阿姨那里碍手碍脚,去给我倒杯水。”

苏婧的手腕被他拉着,一旁的肖雨萱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杨进也跟着起哄。苏婧便瞪了顾沅一眼:“你自己没长手?”

说着,苏婧抽回自己的手,去给顾沅倒了一杯热水。萧牧见状就道:“小婧婧,我也很口干啊!”

苏婧扶额,他们这是拿她当佣人使呢!苏婧拿起小叉子叉了一块哈密瓜给萧牧:“多吃水果,既止渴又补充维生素!”

“这就是差别待遇!看到没有!”萧牧捏着手上那块小小的哈密瓜,叹了一声气。

“牧哥你就知足吧,水果比白开水好吃。”肖雨萱笑着说。

“嗯,雨萱说得有理,再来一块橙子。”杨进也递了一块橙子到萧牧的面前。

“你们两个是不是被小婧婧收买了?”萧牧问,咬了一口杨进递来的橙子。

“你才是我们的金主,我们哪能被别人收买!”杨进笑侃道。

苏婧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笑,也不禁抿着嘴笑了起来。没一会儿王华英就收拾完出来,苏婧忙过去搀着她:“妈,过来吃点水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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