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施受之有愧,但到底收了足够换洗的。这一点上,沈文清自然也知道,能让他放下尊严,自然也是因为,他对于沈君玉的看重。
沈君玉记在心里,玉冠之类不敢给,怕丁施难受,但里衣,外套,鞋底,袜裤,沈君玉都亲手一针一线缝了送他。
这些,丁施自然收的开心,被瞿睿齐开后门送入国子监,倒也没有抗拒。
如此一来,如今的丁施,和清源县的除了穿着上,气质自也是不同。何晴蕊第一次和丁施相看,便满意丁施的模样,举人出身在清源县已经是难得了。
何晴蕊自然是多方考量,才会说服父亲的。自认自己眼光不错,她能看出丁施是早晚要飞黄腾达,如此才会跟着姑姑上京。
如今看着站在那里的丁施,这种想法便越加肯定。
“如何把她带来了?”养母开了门帘,看见外面的沈君玉便皱眉了。
丁施听养母如此说,眉头也蹙起,他和沈君玉如今感情稳定,还是奉旨成婚。如今就等着秋试,榜上有名,到时才是成亲的日子。
听养母如此说,自然不高兴。沈君玉倒是不介意这些,以前是忍的了,如今是身份不同,并不介意这些。她只轻轻拉了拉丁施的袖子,丁施才没有说什么冲动的话。
“我和君玉刚刚定亲,来接父亲母亲,自是一起来的。”
丁施话音刚落,何氏便惊叫道:“你定亲了?”
丁山倒是不介意丁施定亲,只是他觉得他定亲既然没有通知自己,而感觉有些生气。
丁施便解释:“我和君玉是圣上下旨赐婚,因着时间急迫,送去给父亲母亲的信应该是错过了。现在应是还在去思林府的路上,既然父亲母亲来,也正好。”
听了丁施的解释,丁山直接惊地差点摔下马车。何氏更是合不拢嘴,但是想着皇上赐婚了,定是看丁施有前途,只能闷闷道:“怎么赐婚了个和离的?是不是你没有和皇帝解释清楚?”
“闭嘴,你这个蠢妇。”皇上赐婚了,那就是福气,和离了又怎么样?丁山骂到,因是养子,丁山能看见的只有利益。倒是不介意媳妇的身份,若是换成自个儿的儿子,他想必就不会这般了。
何氏知道赐婚了,这事便没有回头路的,只是想着,这好处最后还是被别人占了,心里自然不高兴。
再说,她侄女都带来了,如今也只能憋着这口气了?
这些话,车内的何晴蕊自然是听见了,偷偷看了一眼那女子,虽然早有耳目,但还未见过。
如今一见,也不过长的略有些姿色,但那一股小家子气,便是穿金戴银也不过显得俗气。
但如此,却更衬托出丁施的好来,他喜欢一个人,自然疼宠着,想着这份宠爱在自己身上,何晴蕊又如何甘心?
丁施只是勾起嘴角,笑着说:“母亲,这话如今在此说说便罢。进了京城妄不可在说了,如今君玉乃沈皇后的的妹妹,身份上已经是我高不可攀。”
“你说谁来了?”沈文清一愣,如今他做了皇后,生活轻松写意。
瞿睿齐也十分会偷懒,他虽然不像前几任皇帝事事躬亲,但他善于用人。治理一个国家,一点也不比他们差。
“你妹夫的家人啊!”这京里自然没有瞿睿齐不知道的,沈君玉又是沈文清十分看重的妹妹,丁施父母来了,瞿睿齐自然第一个收到了消息。
拿着毛笔练字的沈文清抬头思考了一下,说:“他的养父母?不是说不往来了吗?”
“如今的丁施可也是京城文人榜上有名的英年才俊,中了举人,如今又入了国子监。只要他的父母不是个傻的,自是不会断了这门亲戚的。”瞿睿齐点点沈文清手上的毛笔说:“画到脸上去了。”
沈文清赶紧擦脸,然后才说:“那……倒也是。”